又又沉,横了他：“昨儿才在鸣芳苑见罢，怎么就想了。”

    “那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唐慎钰立柜取了双鞋,走过去,蹲帮她除去透了的缎面绣鞋,换上新的,一摸，她的脚腕又又冷，他使劲儿搓了双手，给她往焐，仰柔声问：“过来时冻着了吧？”

    “大夏天的怎会冻？”愿挲着猫儿，笑：“就是外打雷，把小耗吓着了。”

    唐慎钰起，就像座小山似的，黑影完全将女人笼罩住，他了把猫尾：“你怎么走走步步都带这玩意儿？”

    “不许欺负猫！”愿打了他的臭手，笑骂：“大人您如今可越发息了，连猫的醋都吃。”

    愿抬手，将他襟的酥渣拂去，啐了：“说罢，今晚是不是又想那个了？”

    “哪有。”唐慎钰见她如此羞，早都心漾了，越发靠近她，提撞了她，“嗳，最近有没有好好念书识字？”

    “你来就问我这个呀。”愿踩了脚他，扁着嘴，颇为得意：“你可别小看我，我都把《诗经》学完了，也读了不少《孟》《战国策》还有《史记》的名篇。”

    “这么厉害呀。”唐慎钰抱着肘，手住，“那我可得考考你。”

    “考可以。”愿红着脸：“我若是答不上来，你可不许再打那里了，我好歹也是个公主了，你得给我留面！”

    唐慎钰故意臊她：“也不晓得是哪个，上回挨揍的时候，叫我多打几哩。”

    “反正不是我。”愿轻咬住，踢了他小。

    “好啦，不闹了。”唐慎钰从怀里掏个布包，擩给女人：“打开瞧瞧。”

    愿还当他又带来了什么簪镯之类的小玩意儿，也没特别上心，依言打开，哪料包了一层又一层，她心想大概是什么珍贵件，没成想竟是一块淡黄的帛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念一。”唐慎钰去把烛台端过来。

    愿微蹙眉，就着昏黄的烛光瞧，嚯，上的字她大多都认识哩：“解除婚约书……”愿嘶地倒了冷气，上两字迹，一遒劲有力，是唐大人的笔锋，写明了这段婚姻从定到离、三年之约的起和终，写得清清楚楚，另一字迹虽娟秀，但有些潦草，而且有几个字似乎还被泪开了，显然自女之手，赌咒发誓不愿再和唐慎钰继续婚约，最边的落款儿，是双方的墨签字和朱砂指印。

    愿睁大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找她签的。”唐慎钰挑了眉。

    “你不是说她很固执么？”愿反复看了遍帛书，见他一脸的坏笑，拳了他的小腹：“是不是你迫人家的？”

    “是使了手段。”

    唐慎钰环住女人，带着她走里间，他除掉鞋袜和外衣，盘坐到炕上，将昨晚在是非观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