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唐慎钰，“请大人以后不要少见世罢！”朱氏神凄楚，“世病症起因为何，难大人真不清楚？盛暑天里，他心焦你的事，托关系、卖脸面请里的恩准，一趟趟往扬州跑。好，便说是他当年给你媒坏了，如今要给你弥补，可唐大人，咱们彼此都清楚，世爷膝二三女，他对自家孩的好，还不及对你的一半！譬如昨晚，他发了急症，却赶叫你到跟前儿来，若是他有什么不好了，还能见你最后一！”

    朱氏用袖了泪，略侧过：“我不是要埋怨你什么，大人该知秦王府如今的境。最近削藩的声音又起来了，矛直指向幽州，而今外多少双睛盯着世爷呢。唐大人跟着万阁老事，又有多少双睛盯着你，你最近被人参了多少本，你难不清楚么？算妾求你了，只要大人少来，他就平安几分。不光京都，幽州那边二公、三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世之位，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可盼着我们一家被朝廷……就算你不这些，好歹，好歹也顾着些他的名誉，近来已经有那闲话，说，说你其实是他的私生，以后，请不要再来了。”

    朱氏没再说了，只是小声啜泣。

    唐慎钰明白朱氏的不满、私心，更明白她的不安和担忧。他叹了气，没辩驳，抱拳地行了一礼，“还请您照顾好世，我这就走。”

    朱氏往前行了两步，颇有几分埋怨：“世说你守了一夜，劳累了，叫我安排你去厢房歇息。你、你同我说过话就匆匆走了，岂不是叫他疑我同你讲了什么，又埋怨我？”

    唐慎钰有些想笑，淡淡说：“那行，我去厢房略坐片刻，不会叫您为难。”

    ……

    这边。

    抱厦如昼，靠西窗的那盆白山茶开的正好，幽幽香冲淡了满屋的药气。

    赵宗瑞虚弱躺在床上，上盖着厚鹅绒被，肚那块凸起，脸甚差，发白，用绢帕捂住猛咳嗽了通，咳了几丝血。饶是如此病态，男人目光仍旧锐利，他有个小习惯，在思考难解的问题时，会不自觉转动无名指上的碧玉戒指。

    他心里有个疑问，昨晚将钰儿留在边一夜，究竟是对是错。

    这时，抱厦的门被人吱呀声推开，从外来个穿着紫袍、中等量的太监，正是夏如利。

    “这鬼冷的天。”夏如利搓着手，疾步行到床前，行了一礼后问：“您怎么样了？”

    “你知的，就那样。”宗瑞手肘撑着床，艰难地往起坐。

    夏如利忙过去，搂起瑞世，并往世后背垫了两个枕。他分别倒了两杯茶，给瑞世递过一杯，自己到床边的小杌上，双手捧着茶盏，呷了，笑：“自打陈银掉后，我算是司礼监的这个。”夏如利竖起大拇指，“最近朝廷里正闹着削藩的事，我今儿也是偷摸过来和您说几句话，怕是不能久留。”

    瑞世嗯了声，问：“过来的时候，见钰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