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原本想解释番，忽然发现没必要，索认了：“没错。”

    唐慎钰手不自觉用力，他看见她因胳膊痛而抿住，可她仍不屈服，直勾勾地盯着他。

    唐慎钰压着火：“她是我姨妈，对我有抚育之恩，你不要太过分。”

    愿打开他的手：“我过分？云氏对你有抚育之恩，难倒小就对我没有抚育之恩了？”

    她手指着男人的，一字一句：“你要报恩，我也要报恩。”

    唐慎钰知，没得谈了。

    这时，他看见裴肆带了几个太监走过来了。

    “殿，该上路了。”裴肆角噙着抹揶揄的笑，“您若是走不动，小臣可以让底人搀扶您走。”

    愿不想被裴肆这狠的阉人嘲，更不想再和唐慎钰继续这无意义的争吵，她转，闷往前走。

    “公主……”唐慎钰再次抓住女人的胳膊，地望着女人：“我不想你这样消沉萎靡，这世上除了仇恨，还有别的活法。”

    药 ：药

    太只吝啬了一个晌午,又躲厚重的灰云里了。

    车里有些暗，愿失神地歪在靠上，手指将车窗推开条,怔怔地望着缓缓倒退的雪和树。

    她没想到,事会发展到这步。

    这半年来,她不论怎么威、发疯、诅咒、刻薄，唐慎钰都低眉顺地忍受了,可今日,他冲过来维护他姨妈的时候，看她的神是怨怼的，甚至冰冷的。

    “我何尝不知你夹在中间难。”愿睛酸了,无声喃喃，“可我也难啊。”

    “殿您说什么？”一旁跪坐着的衔珠忙问。

    “没什么。”愿摇摇,手指揩去泪，“你说,我今儿迫云氏跪，后要掌她嘴,是不是过分了，她到底算是有脸的辈。”

    衔珠从箱笼里取条薄毯,盖在公主上,声音哽咽：“若是放作平日，您是最尊贵最得上的公主,哪个对您不敬，只刑杖便是。那妇人满污言秽语的,您今儿是替婢,这才要教训她,谁知那么寸,正好赶上唐大人过来。婢是个蠢笨的，晓得您嘴上恨唐大人，可心里……”

    衔珠顿了顿，“那会儿邵总说要去寻唐大人聊几句话，婢左思右想了许久，着叮嘱邵俞，让他跟大人解释解释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愿疲累地窝在靠里，叹了气：“没必要，左右我和他的恩怨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两次。”

    正在主仆两个说话的当，车戛然而停。

    外传来阵脚踏雪地的咯吱声，轻快而有节奏，不多时，传来侍卫低沉的声音：“殿，裴提督过来给您请安了。”

    愿蹙眉，冲衔珠摇了摇。

    衔珠立转声：“殿不适，无事，提督便请退吧。”

    “有事。”

    裴肆清冷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不会叨扰殿太久，几句话的功夫。”

    愿不想看见这条毒蛇，索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