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福安顿了顿，在腹比划了个圆，小心翼翼地看向大人：“褚姑娘瞧着，应该是大月份了，您……”

    “那不是我的。”唐慎钰铁青着脸，瞪了福安，担忧地问：“姑妈没和她起冲突吧？”

    “那倒没有。”福安啐了：“夫人见事大，为避免这事外影响了您的名声，只说今早丢了公主赏赐的那只宝石金镯，要细细搜府，命老将各的门都锁上，不许人随意走动。夫人命人备了茶果，好声好气地去和褚姑娘说话。哪料这姑娘低着，只说她等您回来，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肯讲。”

    唐慎钰觉得咙里就像卡了一陈年老痰，得人恶心得要命，冷冷问：“她带了几个人来？”

    福安摇了摇：“褚小一个人来的，随行的只有个夫。老将那夫扣，略问了几句，夫说他住在京都城南的白巷，平日些帮闲跑的活儿，昨晚褚小找到他家，重金雇他的车。”

    “走，回府！”唐慎钰话不多说，转便走。

    “对了大人，还有一事。”福安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今早驭戎监的公公来咱们府上传话，说陛代些事给裴提督，提督邀您晌午去天然居一聚。”

    唐慎钰猛地一震，浑如同被雷击中了般，转低声喝：“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说！”他反手抓住福安的胳膊，忙问：“驭戎监的阉人几时来的？看见褚绪没？”

    福安见大人脸难看的吓人，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咽了唾沫：“昨晚他们就来寻您，可是您不在家，今早他们又来了一趟，那时褚姑娘已然府里了，应该……没瞧见吧。”

    唐慎钰隐约嗅到血腥味，裴肆忽然相邀，有什么事？

    昨晚邵俞同他说过，陛怀疑阿愿这段时间的格行为，和周予安有关，特命裴肆听从公主调遣，所以裴肆多半是询问他周予安的事了。

    这狗贼行事谨慎，既然昨夜就派人来了，大抵，一直有人在唐府外盯着、等着吧……

    要真让这狗贼看见褚绪，那就麻烦了。

    ……

    唐慎钰给底人代了几句，务必看守好了犯官周予安，不许任何人和他说话，将他牢房的油灯灭了，只给些一碗，不必给吃。

    待安排好后，唐慎钰急忙往家里赶。

    归家后，他径直往偏僻的南院走去，院外守了几个契在唐府的人，风都很。

    唐慎钰踏院门槛，抬望去，厅的厚毡帘已经被人挑起，四方扶手椅上坐着个大腹便便女人，

    正是消失半年多的褚绪，她发梳成妇人样式，髻上了支银蝴蝶簪，对襟小袄，整气状态还算不错，可见期没吃过苦，就是面上稍带疲态，睛略红，显然是哭过。

    而姑妈坐一旁，眉都皱成了疙瘩，往前探，尝试着同褚绪说几句话，哪知褚绪事先转过，拒绝谈。

    姑妈叹了气，手了几太，蓦地发现他在外。

    “钰儿？！”唐夫人站起来，疾步迎上前去，她发现侄儿面沉，直勾勾地盯着褚绪，忙：“钰儿，你先跟我来一，我有话同你说。”

    唐慎钰站在原地没动，略抬手：“福安，带夫人去休息。”

    唐夫人知侄儿和褚绪之间的恩怨，担忧地拉住侄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