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是的。

    这算怎么回事，唐慎钰你要真的恨我，那明明白白的说啊，不理人算什么！

    约莫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后山的山门。

    愿远远地看见有个俊朗的男人正拿着大扫把，默默清扫阶前的雪，他穿着灰袍，瘦了些，也黑了些。

    唐慎钰听见后的动静，转过来，看见是愿，他愣了，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

    愿想过无数见面的况，他可能会一脸的冷漠、怨恨，甚至仇视她，痛骂她人太甚，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平静温和。

    愿忽然不知要说什么，拧便逃。

    “嗳——”唐慎钰丢扫把，追了过来，笑着问：“去哪儿啊？”他手住女人的肩膀，柔声：“外好冷，观里，我给你盏的八宝茶。”

    愿并没有转，她低，泪倏忽而至，冷冷问：“我你置了周予安，害得你姨妈丧，侯府的荣耀一夜间全无，你又被你姨妈痛打怒骂，她还跟你断绝了关系，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唐慎钰轻轻地拂去她肩膀上的落雪，看见她并未穿大氅，只穿着蛮熟的藕粉的薄夹袄，冻的发抖。

    唐慎钰心一动，瞬间就知了她无声的意。

    他脱自己的袍，披在她上，帮她把穿去的发顺来，“我就算要恨，也恨不到你上去。周予安这是罪有应得，他那么多孽，那么多条无辜的命断在他手里，真追究起来，连我自己的孩也都因他没了……我自己都恨他，又有什么资格替旁的受害者原谅他。别多心阿愿，这事和你没关系。”

    愿转过，直面他，哽咽着质问：“那你为什么不见我？明知我一直打听你的近况，为什么回京城了，偏又躲在观里了！你，你分明就是记恨。”

    唐慎钰笑：“当时你和他的事本就闹得满城风雨，这回他的案刚发，只我一个人蹚浑就好了，不能把你牵扯来。我全都安排好了，利叔主理此案，他不会让我陷困境。至于回京后不见你……”

    唐慎钰回，望向幽静的山门，叹：“我这次去扬州，除了将褚姑娘送回去，还拜访了海叔和那两个婢女的家人，跟他们说明了原由，了歉，代周家给人家赔了银……哎，都是通达理的良善之人，说既然凶手已经死了，那也没必要再怨恨去，只是元凶已死，怕是再也无法知晓亲人的尸骨埋在哪里，求我在安替亲人立个牌位。”

    愿亦叹了气，想来褚绪最后那决绝的选择，亦是因为海叔吧……

    就在此时，愿看见唐慎钰跪来，就跪在她面前，双手伏地，额咚的声砸到地上。

    “你……”愿被吓了一。

    “对不起。”唐慎钰真诚歉，“我私心过甚，安排他照顾小，而他因为嫉恨我，故意失职，间接导致了小故。我不仅没有悔改，我还包庇了他，之后我还骗你，后我更利用你，让你假扮公主，助我争权夺利。”

    说罢，唐慎钰从怀里摸把匕首，放在地上，同时从袖筒掏封信，捡了块石，把信压在地上。

    “你想杀就杀吧，或者你不想动手，我自尽也行。信是我的亲笔遗书，写明了这是自愿，与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