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裴肆那般奉承你，是为了讨好陛。后了周予安的事，我发现了端倪，周予安似乎和这条毒蛇暗中有往来的。我接着追查去，很快证实了我的猜测。当初在留芳县的时候，周予安曾屡屡试探你，到底是哪个神医治好的你。他在你这里得不到升官发财的好，兴许会把他的猜测卖给裴肆。”

    愿越听越惊，拳不由得攥起：“所以你定决心理了周予安？而布局谋杀裴肆？”

    “嗯。”唐慎钰了，“周予安到底知些什么，给裴肆说了什么，谁都不知了。我不能赌周予安还念着兄弟分，也不能赌万一裴肆不知真相。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我上系着无数条命。我赌不起。所以我不能心慈手，周予安和褚绪死后，我必须要斗一斗裴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怎么都不给我说啊。”愿心砰砰，哽咽着埋怨。她蹙眉想了想，又问：“那晚咱们拜天地的时候，你同我说了，计划让我假死，将我送京城。你当时是不是已经打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了，要提前为我安排好路？”

    唐慎钰知她聪慧，一就猜到了他的计划，笑：“也不是啊，你看，我这不是舍不得你，还想让你换个份回京都。”

    愿狠狠锤了男人的胳膊，恨：“那万一你死了呢？我是不是在你的安排，带着无数金银，在外逍遥自在的过日？你，你太狠了……”

    唐慎钰见妻哭得难过，忙笑着哄：“哎呦，对不住嘛，是我错了，你别哭。”

    愿知所的决定，是于她和作为丈夫的责任，可她心里还是委屈。

    “次，你一定要同我说一声啊。”

    “没次了。”唐慎钰环抱住女人，柔声：“裴肆一死，咱们最大的威胁就没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别的，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半伤害。”

    “嗯。”愿哽咽着。

    唐慎钰抱着女人，轻轻地摇，他望向墙角黑暗，目忧。

    裴肆虽然死了，但他的那个心腹阿余却趁失踪了，这是个隐患；

    这次他逆旨杖毙了裴肆，惹得陛龙颜大怒，想必陛将不再重用信任他；

    郭太后虽被陛气恨疏远，可恩师也因当廷揭破太后隐私，将陛得罪狠了，被贬去了邺陵……

    哎，没赢家，都输了。

    ……

    唐慎钰看着阿愿喝了安神药，睡着了，这才一瘸一拐地走门。

    此时正值夜丑时，外雪正大，柳絮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今儿在雪地里跪了半日，雪和石地冰冷刺骨，膝盖原本就有旧伤，如此更疼了。

    他怕阿愿担心，没敢说。

    这时，唐慎钰看见邵俞和几个婢女侍奉在廊。邵俞今儿白天跟着阿愿，也将所有的事看在里，这小瞧着也惊惊惶惶的，老半天竟没发现他来。

    “咳咳。”唐慎钰轻咳了声，看向邵俞，笑：“邵总，陪本官去荷池那边走走？”

    邵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猛地一哆嗦，面平静地笑着说“是”，转朝人嘱咐了几句，务必好好守着，殿今儿受了惊吓，若是喊人，赶去侍奉。

    说罢，他跟在唐大人后，了院，朝荷池那边走去。

    如今府里缩减开支，打发了不少人，园里又黑又空，奇形怪状的假山就像獠牙猛兽，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