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几乎是低吼着否认：“不是，你别胡说八了。”

    裴肆苍白的面颊忽然升起抹红，他似乎觉得未来不是那么冷，还有可以期待的东西。忽然，裴肆像是想起什么，连拐杖都不拄了，一瘸一拐地跑向桌那边，从屉里拿个瓷瓶，到夏如利手里，“这是千日醉的解药，你，你能不能拿给她。”

    夏如利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哆嗦了，他双手举起，笑：“是我说错了行不行？我措辞不当。今儿是怎么了，我不过随说说，你和唐都跟吃人似的。”

    唐慎钰怔怔地望着湖心，公主府这几日守备严密得很。陛令，让黄忠全挨个儿查府里的人，来历、品行守，甚至让人们相互检举，略有不顺的，轻则逐走

    今儿是二月初三，天不太好，早起时刮风了，及至晌午时，又开始飘起了雪。

    夏如利静静地打量着裴肆的酸怒，淡淡：“公主就算没喝，现在也离死差半气了。”

    “她毕竟是个弱女，比不得练武的男人。而且她半年前才刚刚小产，还未彻底复原，你让邵俞给她炼百倍的千日醉，无疑是给她判了千刀万剐的刑。小公哪，你心里是有她的，可喜一个女人，不能用这方式。”

    夏如利心里嘲笑，事后诸葛亮，你这又是何必呢。

    裴肆剜了夏如利，松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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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肆见夏如利就是不说，心有些了，“千日醉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剧毒，而且请了老葛，说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多疼几日。”

    裴肆脱而。

    裴肆明显失望，愤怒中又带了酸，慢悠悠地品着茶，冷笑：“看来他傍上公主，真给自己找了张护符。哎，早知这次就不千日醉，鹤红或者鸩毒，脆结果了那贱人的命。皇帝必定龙颜大怒，当即辣手置了唐慎钰，这条绳上的蚂蚱一个也别想好过。”

容不他了。”

    裴肆瞬间怒了，揪住夏如利的衣襟，睛冒着凶光：“你说谁是残败柳？！”

    裴肆角红了，咬牙气：“你不懂我的恨！”

    夏如利笑着摇：“因着公主的缘故，陛并未发落，只把他圈禁在公主边。”

    夏如利拍了拍裴肆的胳膊，示意他放轻松些，笑：“那这么着吧，若是咱们这伙人有个将来，我和世爷一同面为你保媒，让你尚了乐公主，如何？”

    夏如利摇笑：“小公哪，你就当我喝醉了，在瞎说。喜一个女人，最好敬重她一，别伤害她。譬如我家唐，晓得公主被糟蹋了后，非但没嫌弃，他还自责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害了他心的女人。将来王爷登极后，定会让唐认祖归宗的，到时候都姓赵，他和公主名义上就是堂兄妹关系，那是半在一起的希望都没有。而且世爷一直希望唐能娶个名门闺秀，他看不上公主这个残败柳。”

    “真的？”

    “那你知不知，疼也能疼死人的。”夏如利笑地看着裴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公主有的合适时机，得让裴肆将恨再消一消，和担忧再涨一涨，那时候说才有趣儿。

    ……

    唐慎钰站在湖边，他略扭看了，后立着四个御前带刀侍卫，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看守。

    夏如利没言语，自顾自地从袖中拿帕，替裴肆衣裳上的茶。

    雪落荷池，生起层冷白的雾。

    裴肆手一抖，茶汤洒少许。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不了！

    夏如利无语地翻了个白，将药揣怀里：“知了，只给公主。”

    “不用了，府里有老葛呢。”夏如利往回推，看了外，“我还得回办差，不能在你这里多停留了。”

    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那不是耽误她一辈么。

    裴肆兴奋地问：“有没有治罪？”

    夏如利嗤笑：“不就是那天在兴庆殿要验你的，万将帷幛掀起，她正好看见你最不堪的一面么？”

    “拿着！”裴肆夏如利手里，谆谆叮嘱：“给她吃，不要给旁人。我不唐慎钰是你和世的什么重要人，他在我这里连狗都不如，就让他疼，疼死他。”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