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想哪儿去了？我咋可能。”吴氏慌忙摆手，先不说她现在连个儿都还没给钱家生，压没说话的底气，就是她给钱家生了儿，公公因为这次这事，想要送阿德去念书，她也能理解。任谁遇到这事，心里估计都会堵得慌。

    李氏，对于小儿媳妇的懂事、明理，很是满意。周氏则更多的是激和欣喜。

    “你说这孩，怎么就怎么教，他都不开窍呢？”

    “雪……”

    然而，他自己也就才5岁，还瘦瘦小小的一个，如何抱得动上还穿着他娘袄的钱有福？最后兄弟俩

    “今天爹教少，就教两句，咱们多念两遍。”他就不信了，就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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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描补了一句，“也不止阿德，以后家里的男孩，只要到了年岁，家里都送到私塾里读上两年……”所以，“吴氏你也别因为这事吃心……”

    可看今儿他爷的意思，貌似是希望他们兄弟能走科举仕途这条路？那他是持之前的想法，还是考虑改改，试试考科举？钱有福小眉微蹙，思量着回找个机会试试自己的天赋。

    机会很快就来了，他爹受伤后在家养伤闲来无事，得知他爷想过了年送他大哥去周童生那念书，想着自己多少也认识几个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生了提前教他大哥识字的念。

    “厉害？阿福他懂什么啊，他懂什么是厉害吗？”想当初就他这个不念书的，当初第一天上学跟着夫念《千字文》的时候，那可也至少记住了一句‘天地玄黄’？结果到他儿这倒好，比他那会儿还不如。钱林气笑了。转看到大儿可怜兮兮的样，又有心疼，“行了行了，不怪你，是你爹我不会教。”

    钱林看了两儿，倾给两个儿掖了掖被，又伸手试了试温度，确定不冷，这才跟着睡。

    李氏见大孙被钱林吼得吓得泪都来了，赶过来劝。

    “对，雪”弟弟一教就会，钱有德颇有成就，使吃的劲，就想把钱有福抱起来，凑近看。

    然后，他就平生第一次见识了他爹的河东狮吼，呸，用词不当用词不当，河东狮吼好像不是这么用的，不过就是那么个意思就是了。他爹因为辛辛苦苦教了他哥大半天千字文，结果第二天一检查他哥就记住了一个‘天地’，他爹被气的差起来打人。

    有上辈的经历在，钱有福穿过来后，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没少想这辈自己到底要走哪条路。士农工商，在他原先的想法里，他想走的是商路。毕竟有他上辈学的那些七八糟的东西在，走商路，对他来说其实不算多难。

    钱有德以为他是不认识，不知那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教他，“弟弟，那是雪，看到没有，白的雪。”

    也只能这么想，不然还能咋的？

    半夜，雪飘落，纷纷扬扬大雪笼罩这片大地。

    他光想着一把他还记得的一东西都教给大儿，倒是忘了，当初他念书那会儿，好像第一天，夫确实没教那么多。

    雪了？钱有福惊讶的瞪大，透过门，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

    “你看，阿福都知他哥厉害。”

    钱有福连连，“（哥）厉（害），哒（爹），不（吼哥）”

    要说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这会儿还小小的钱有福。

    而钱有福作为一个将将七个月，因为上衣服穿的厚重，营养跟不上，还没能学会爬的小人儿，自然而然在他娘、他她们忙着针线补贴家用的时候，被扔给了他爹照顾，从而光荣的成为了一名旁听生。

    之前是他教的太快，记不住也就算了，现在他都把速度慢来了，一天就教那么两句，怎么就还记不住？看这孩平时表现，也不笨啊。钱林怎么想怎么想不通。

    还真就记不住，也不知是不是钱有德真的没有读书天赋还是如何，反正在边上旁听了几天，钱有福都把钱林反过来倒过去教的那几句记得瓜烂熟了，钱有德愣是记了这句，忘那句。把钱林气的啊，别提多心梗了。

    那她就不知了。“行了，别想了，睡吧，明儿还有事呢。反正阿德要翻了年才去周童生那，还有一两个月呢，现在教不会，多教几遍就是了。”

    “我知阿德不笨，我也没说他笨，我就是想不通，怎么就教不会。”至于周氏说的，他的方法的问题，“我都问过鑫了，他念书那会儿，夫也是这么教的啊。肯定错不了。”

    翌日钱有福醒来，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

    “那我哪儿知？反正我儿不笨，肯定是你哪儿教的方法还是有问题。”周氏安顿好大儿，爬上床，轻拍着小儿，随。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就闲着没事随便教教吗？那你随便教，阿德记不住不正常吗？你也没个书。再说阿德也不是一个都没记住，这不还记住了一个‘天’，一个‘地’吗？厉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