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吝啬笔墨如太史公都给了她极的评价2，但是在百年之后，她被废去皇后之位3。】

    “！！！”

    “这、怎么可能？！”

    “吕后无错，凭什么废去吕后？！”

    “这怎么不可能？她的亲人基本上都被杀了，活着的不是被囚禁，就是年龄太小，后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本没人。”

    张良变了脸，“吕后被废？”

    “荒唐！”

    一向平和的萧何难得动了气，手中笔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都溅几滴，“娘娘乃陛原嫡妻，怎能容后人轻言废立？！”

    “不、不能吧？”

    彭越傻，“若没了皇后娘娘，这大汉江山指不定跟暴秦一样二世而亡，没了大汉，后世的皇帝哪来的九五之尊？”

    “他们哪怕不尊皇后这个嫡母，也该念着皇后娘娘庇佑大汉的功绩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娘娘被废，不承祭祀，自此之后，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成了孤魂野鬼。”

    彭夫人轻轻一叹，并不意外皇后的场。

    她是女人，比夫君更，也比夫君更能知晓女人的生存不易，在惠帝一脉被屠戮一空，吕氏一族被尽数诛灭时，皇后娘娘的场便已被后人写好。

    没有人会念着她的功绩，后人看到的，是一个“赵王杀手”，是被污名化甚至妖化的一个人，废去这样一个人的祭祀，后世的皇帝毫无心理负担。

    “噗——”

    英布一酒在半空。

    侍妾忙不迭给他拭被酒脏的衣服，他却抬看着天幕，半是惊叹半是荒诞说一句话，“老刘家的男人可以啊，在薄凉冷血的事上很得刘小儿亲传。”

    ——“废开国皇后？古往今来只怕有汉朝天得来。”

    鲁元微微一颤，手里端的茶盏里的茶洒在衣袖。

    英玉观鼻，鼻观心，把自己的帕递给她。

    “公主殿，节哀。”

    英玉轻声。

    为自己郁郁而终的女节哀。

    为自己殚心竭力却落不到好场的母亲节哀。

    “多谢。”

    鲁元垂眸接过帕，轻轻拭着衣袖沾染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