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雨心慌了。

    她意识拉住他的胳膊，动作很轻，没怎么用力，“那你呢，你不睡吗？已经很晚了。”

    谢霁淮不费力就从女孩手心里扯回了自己的手臂，转过低喃：“还有很多工作要，今晚不回房了，你……你好好休息。”

    姜听雨再一次拽住他，一双小巧的手死死抓他的胳膊不放。

    “站住，我有话要说。”

    女孩连绵起伏，用力地呼着。

    谢霁淮掀眸，凝滞了几秒，偏过看她。

    女孩眸明亮，脸颊因为过于用力地呼而浮上一层薄薄的绯，贝齿咬着，似是有难言之隐。

    谢霁淮鼻息透一丝轻笑，邃眸里满是自嘲，“你说。”

    姜听雨踌躇许久，余光偷偷瞄向男人。

    来之前已经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会儿真要全盘托，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我、我其实……其实骗你了……”

    女孩声音越说越小，后面几个字贴着她的齿溢，几乎听不见。

    谢霁淮抬眉：“听不清。”

    姜听雨伸尖，了涩的，慢吞吞走近一步，颤着声音：“我说，我骗你了。”

    谢霁淮眉心蹙，从她这一句话里丝剥茧快要找到源，“骗我什么？”

    姜听雨心虚得不敢看他，仍试图和他讨价还价：“那、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谢霁淮盯了她几秒，神暗了暗，“你先说。”

    至于生不生气，看她要说的是什么。

    女孩睫低垂，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怯生生：“我收拾行李不是要搬走。”

    “而是……”

    谢霁淮眸光沉寂，一言不发，等她自己将事说明白。

    女孩盯着自己得泛白的骨节，嗓音颤悠悠：“是我要差。”

    谢霁淮看着她，忽的笑了：“差？”

    “嗯……”

    小姑娘脑袋越垂越低，她伸手去牵他，着声音撒：“你答应我不生气的。”

    谢霁淮并不生气。

    他本该因她的欺骗而生气，但听她说了差两个字，他竟一都气不起来，心里反而愉悦许多。

    欺骗和离开，显然是前者更容易让他接受。

    只要她不离开，骗骗他也无妨。

    不过小姑娘敢拿这事欺骗他，总要给她一小教训。

    谢霁淮攥住女孩的手心，用力一扯，便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悠悠眸光视她，哑声：“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不生气了？”

    姜听雨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眨：“我刚刚问过你了，你不是……”

    糟糕，谢霁淮确实没有答应她不生气。是她自己太心虚了，没磨到他答应，就忍不住说了来。

    姜听雨的态度一瞬间了来，嗲着声音哄他兴：“我不该骗你，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吗？”

    小姑娘很会哄人，话撒连着来，谁也没办法对她狠心，谢霁淮也不例外，更可况，他本就没有生她的气。

    谢霁淮勾住她的腰，往怀里带，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溺：“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