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病房外，心里盘算接来要的事——回家收拾住院用的洗漱用和换洗衣，买涂料找工人把厨房烧黑的墙补一补，联系家政公司安排新保姆，还有事务所那边要去一趟，不能让王为一个人在那儿盯着。

    自从瞿婉生病，格变了很多，以前她风风火火的开店养家，是个朗悍的老板娘，现在却会时不时念叨起外婆，像随时随刻想找妈妈撒的小姑娘。

    瞿明琮走事务所时，王为正翘着两条看手机直播。

    瞿明琮走到门，这时瞿婉不自在的动了动，弱声说：“我就是想个葱油饼。”

    瞿婉没反应。

    他一边往药盒里数药，一边慢声对瞿婉说：“家里的燃气暂时关了，以后我想换成电磁炉，一开始用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要比以前安全，现在很多智能家电都得不错……再买个智能煲汤锅吧，方便。”

    “没什么生意，只有两个找猫的，资料表我放你电脑桌面上了。”王为啧了一声，语气唏嘘，“最近死的猫越来越多了，指不定小区里哪住着猫的变态……哎对了，你听说那个没？猫女的都市传说。”

    见瞿明琮回来，王为赶放，趿着人字拖凑到瞿明琮跟前，语速连珠炮似的问：“怎么样怎么样？你妈没事吧？医生怎么说？我等你老半天了！”

    瞿明琮回看她，一时无言。

    “还好，没什么大碍，留医院观察几天。”瞿明琮把手里的大袋东西放沙发上，走到饮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回去吧，一会儿我锁门。”

    “王”指的是那个和他从小一块儿大的哥们，王为。

    “猫的女人？”瞿明琮在电脑桌前坐，挪动鼠标找到文件，击打开。

    忙完一圈，他提着一包洗漱用去事务所——离得不远，就在自家小区楼，夹在便利店和医院的中间。

瞿明琮专门买了一个分药盒，将每次要吃的药时段分类放好，以免瞿婉犯糊涂时吃。

    想到要找新保姆他就疼。

    心里不是滋味，瞿明琮低离开病房，轻轻关上了门。

    这年合适的保姆不好找，要考察人品，要协调工时，就算他什么都不挑，保姆那边兴许还会挑剔他。

    事务所的营业时间到晚上六，等关了门，他正好可以再去医院一趟。

    “那我先回去吃饭，你吃了没啊？”王为揣上手机钥匙准备回家，又瞄一瞿明琮，“……要不你跟我回去一块儿吃吧，我妈今天了羊蝎火锅。”

    “小明”指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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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外婆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他知他妈大概率又在装睡，也不在意，分好药，把药盒摆在病床旁边的矮柜上，然后站起：“我先回去，晚上六左右再过来。”

    名字也十分接地气，叫王小明调查事务所。

    “不了，我等会儿去医院那边吃。”瞿明琮放杯，随问，“午有生意吗？”

    他的脚步顿住，听见病床上的人喃喃低语，声音里裹着委屈：“小时候，我妈常葱油饼给我吃，可好吃了。”

    虽然还是不务正业，但好歹也算有个班上，自此王为的父母再没过工作的事。

    许多保姆在选择雇主时，一听说家里有老年痴呆症的病患，压不考虑去。

    一年前他离开swat特警队，恰好王为当时被父母着找工作，王为不上班，就拉着他一块儿开了这家调查事务所，从此每天朝九晚五的在事务所里打游戏、刷视频、看直播。

    细碎与繁杂填满瞿明琮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