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汗又继续反省：“听不到就好，就好——现在想来，方才也不知怎的，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那话自然而然就从嘴里来了，都没经过脑，其实我哪里有什么见解呢，往日里也从不寻思这档事，不过是脑中忽然浮现罢了。”

    谁知，这位周兄的病忽然就改了，不仅改了，这步还跨得大，忽然就胆大起来，开始对皇位继承人的问题发表意见了，这却是叶峥始料未及的。

    周纪明嘴翕动了几，发的声音涩又讷讷：“我——抱歉——是我过于膨胀，一时失言了。”

    闵良骏看他这样，无奈中又透着一丝好笑：“我以为周兄了十个胆呢，才敢在公共场合谈阔论，原来你心里也是一般的害怕，既如此，方才竟还敢说，倒是有意思。”

    想了想又决定位自己分辩两句：“几位都是我极其信任的人，方才又过于轻松，故而一时失了心房脱而，你们放心，以后我再不提这话了，便是连我自己，也是吓得一背脊冷汗，现在那手还哆嗦呢。”

    叶峥瞧着他神中的确带着一丝惶恐，不似作伪，这才，算是接受了他只是一时嗨的说法。

    闵良骏额上一时来汗：“呼——周兄，算你剎的快，你若次还要说这话，我可不敢和你同桌吃饭了。”

    周纪明压低的声音略带一丝担忧：“这侍从刚刚就站在门么，怎么一唤就来？那我方才所说，不会被听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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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纪明此刻正暗悔不迭呢，连连保证：“不会了不会了，闵兄谢兄叶弟你们放心，再不会了。”

    话音未落，三声严厉呵斥同时响起：“小周/周兄，慎言！”

    叶峥将沾了酸甜的筷一净后丢了雪白帕。

    叶峥皱了眉看向这位周兄，脸上的神是前所未有的肃穆，他从前只觉得周纪明有清迂腐，但读书人嘛，难免有酸秀才气，也正常，所以话里话外还常寻些由来开解一，希望通过潜移默化，慢慢令周兄心开阔起来，就算最后也没改了这习，好歹也是自周兄本心，不算什么大病。

    谢、闵二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俱瞠目结看着周纪明，包间里原本和乐的氛围登时僵起来，气氛降至冰。

    谢元德沉了一阵，：“我想……是这段时间以来，你与那位接的机会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还多，俗语有云，人心都是的，他显随和风度，又一派君仁的作风，不知不觉就把小周你的心给笼络了过去——兴许不止你，还有其他人……也兴许，这就是他如此频繁来翰林院的目的。”

    周纪明贼心虚般继续压低音量讨饶：“闵弟你快不要嘲笑我了，还有叶弟、谢兄，我此刻恨不得回到方才那阵，狠狠自己一个大嘴才好。”

    夹起一清白的山药条送中，咀嚼完咽，喝一梅，

    闵良骏定了定神又呼来侍从，吩咐重新取一副净筷给周纪明用。

    不过还是给周纪明吃了个定心：“放心吧，这迎宾楼的包间隔音效果还是不赖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大人相约来迎宾楼谈事了，只要你不是成心大喊大叫，方才那音量，隔着房门是听不到的，谅那侍从也不敢扒着门听，此乃大忌。”

    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周纪明忽而也反应过来自己大言不惭了些什么，当即手一抖，那木筷吧嗒一声掉到地上，脸上也和猪肝似的涨红了起来，未几，血又慢慢褪去，渐渐发白。

    谢元德本来脸难看，见周纪明歉，这才略微缓和了些，想着知第一时间住嘴，应的确是一时失言而非有意，响应是不敢了。

    侍从手脚麻利，很快取来筷替换了地上那双，又关好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