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草家，来年我们一定更加用心当差。”

    人们一人比一个喊得响亮，提前拿了月钱，还能回家过年，还有福利东西，这一个个心里都乐开了，世上哪里寻这样好的主去？谁都晓得年正是摆桌请客忙使得着人的时候，哪家这时候给仆人放假呢，这样好的主人家要是错过了或来了又被逐去，那真是这辈也再难寻到更疼惜人的了。

    “好，这话我记了，若不好了往后咱们再说，日着呢——面念名字，念到的上来领东西。”

    “刘来福。”

    “小的在。”

    外院念名字发东西，领到了东西的一瞧那又是白米猪又是土豆和其他稀罕，类又多，那嘴翘起来就再也不去了，差咧到耳后。

    但凡来卖为，哪里有个家境富裕的呢，都穷得没吃没喝或家里有大宗用吞，才把自个儿当件卖呢。

    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可不得兴死了么，有这么些，别说过个丰年了，就敞开了肚吃到年后也是足的。

    先是集都是笑，后来也有几个是哭，大约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来，那眶就红了。

    有个黑瘦小领了自己东西，不好去亲谢主家，红着对着二门就是跪：“谢谢主家仁厚！”

    有一就有二，后来每个领了东西的都对着二门说谢主家仁厚。

    不主家人能不能听到，他们的心意表了，那心里就过得去了。

    腊月二十六，云府前院闹闹地发了福利东西让人们带回去，氛围是络着。

    镜转到永年县。

    阿婆家也预备着要过年，不同于雁云城终年不会低于零度的气温，阿婆他们村是刚腊月就了雪，阿婆和儿媳梅娘都穿着厚厚土布棉衣。

    阿婆在蹲在屋檐洗土豆，那手冻得通红萝卜似的，阿婆却似无知无觉，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神态，仿佛对这样的冷已经习以为常，动□□惜地拂过一颗颗土豆表，小心翼翼洗去泥土。

    有了这些，今年冬天是不会挨饿了，想着能过个饱年，那遍布风霜褶的脸上也渐渐舒展开，是个兴模样。

    媳妇梅娘刚哄睡儿猪娃，轻手轻脚推开门走来又小心翼翼关严实以免冷风去。

    见阿婆在洗土豆，自己也连忙过去蹲一起洗。

    阿婆拦她：“你才月没多久，不要碰冷的，这土豆我一个人洗了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