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不孝。”裴铮的心中涌现一些愧疚，他们母之间好似很久很久，都没有那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每一次都是不而散，每一次想的都是怎么让母亲答应和成全。

    谋和算计，一直都在其中。

    可母亲这般平静的看着他的时候，裴铮的心中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去了雍州之后，要多多的保重。”阮氏轻声说，这本该是很久之前，裴铮最初离开的时候，就应该说的话，但是那个时候的阮氏并没有想到这些。

    也没有那个机会说起这些。

    “东西可都有收拾好？”阮氏轻声的问。

    裴铮默默的了，告诉母亲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这一路上有福全护着，母亲大可以放心。”

    福全的能力，阮氏自然是相信的，多余的话阮氏也没有代太多，只是让张嬷嬷将她这些日准备好的东西全都呈上来。

    大红的婚书，和聘礼单看起来很是显，裴铮只是看着那红艳艳的外壳，就大致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阮氏，“母亲，这是…”

    “亭瞳，母亲说过，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阮氏的声音很是温柔，让裴铮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久久不能言语。

    裴铮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婚书，上面的名字让裴铮的心激动不少，他看的仔细，从未觉得自己和朝朝的名字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

    他看了很久，本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直到阮氏提醒，才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两本册上面，“这是，什么？”

    “一份是聘礼的礼单，另外一份是嫁妆。”阮氏将这一切都考虑的好好的，想起了裴铮说过的徐兴文夫妇，随后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人替她准备了，这些就算是添妆吧。”

    裴铮有两个，阮氏有两个女儿，送女儿嫁拟嫁妆这事，阮氏总是很熟悉的。

    裴铮看着阮氏，心中似有淌过。

    多余的话他没有说，阮氏也未必想听。

    阮氏的这一切，裴铮可以明白，于他而言也算是一安了。

    “一路小心。”阮氏站在城门，目送裴铮离开。

    裴铮和母亲别之后，便依然而然的踏上了西去的路，他时不时的回，还能够看见阮氏站在那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裴铮的影，阮氏才回过神来，扶着张嬷嬷的手轻声，“我们回去吧。”

    张嬷嬷小心翼翼的扶着阮氏上车，轻声，“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大公在雍州，是很有声望的，便是从刺史变成了郡守，也一定不会有什么事。”

    阮氏自然不会怀疑裴铮的能力。

    她只是在担心别的事。

    “你说，就亭瞳这样的，能让人家姑娘原谅她吗？”阮氏很是疑惑的问。

    张嬷嬷忽然不知要说什么。

    只能扶着自家姑娘回去，在路上的时候，还在试图为自家大公挽尊，“也许大公可以办到也说不定。”

    “呵。”阮氏冷笑一声，并不想说话。

    阮氏甚至都不敢为裴铮开脱什么，他和柳朝朝的事，阮氏已经不想去手，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