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沈绰都快炸了，这个裴廷约，人命关天的当，就非要说这话吗？

    换别的格势的女人，大不了豁去跟渣男拼了，但沈绰印象里张凤琴向来沉默寡言、老实木讷，从来只有被杨文斌欺负的份，今夜抱着女儿站在这里，或许就是她能选择的最激烈的反抗方式。

    原本学校是能给家属安排工作的，但张凤琴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实在没有合适她的岗位，杨文斌因此更嫌她丢人，加上张凤琴生了女儿后一直生不杨文斌心心念念的儿，杨文斌又在外有些边故事，所以打定主意一定要踹了她。

    沈绰还想劝，这次裴廷约抢先了一步：“要死你一个人去死，把孩放。”

    裴廷约却不合：“我保证不了。”

    杨文斌也是从小地方考来的淮城，他老婆比他大两岁，跟他是同村人，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来打工供他念书，杨文斌念到博士以后不乐意娶这么个没文化没涵养也不漂亮的老婆，但家里辈势，让他娶了，他只能着鼻认，对着张凤琴横挑鼻竖挑，从来没个好脸。

    张凤琴似被裴廷约的气势震慑住了，大睁着睛木愣愣地泪，呐呐自语：“她是我的孩，我该带她一起，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来受苦……”

    “她是人不是你的所有，”裴廷约厉声打断她，“你有什么资格带她一起死？你怎么不问问她想不想死？我看你们两什么锅什么盖都不是东西，你有本事就拉着你男人来江，祸害几岁大的女儿算什么能耐？你男人不当爹，你也一样不当妈。”

    沈绰：“你……”

    他之前每天听着这两吵架，对他们的事其实知不少。

    “不会什么都没有，”沈绰着急说，“他想离婚你就跟他离婚，请个厉害的律师，孩的抚养权、财产这些都可以帮你争取到，我保证！这位裴律师也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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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这里一没二没工作，一穷二白，小孩过了两岁，她拿什么跟男方争抚养权？何况她连律师费都付不起吧？”裴廷约毫不客气地说。

    一旁原本没什么兴致闲事的裴廷约斜睨过来，沈绰赶冲他使，希望他能说几句好听的安一这个可怜的女人。

    沈绰的神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别说这些了。”沈绰赶推裴廷约手臂，试图制止他。

    一句“不当妈”让张凤琴备受刺激，声嘶力竭地否认：“不！我不是！你胡说！！”

    沈绰却不能苟同：“张，你女儿还小，她才是你的希望，没必要把未来寄托在一个不你的男人上，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过不去，你不能钻角尖里了。”

    张凤琴并不听劝，哭得厉害，虚弱靠着桥边护栏，脚便是汹涌奔腾的滔滔江。

凤琴哭着摇，“她爸不要我们娘俩了，他要跟我离婚抛弃我们娘俩，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小姑娘在她怀里醒来，被陌生环境惊吓，也放声大哭起来。

    “张，你别这样……”沈绰无奈。

    裴廷约冷着脸，十分不耐。

    言语刺激、怂恿他人自杀违法，裴廷约一个律师不可能不知，偏偏在这时候故意激对方。

    女人闻言愈发绝望，抱着女儿不断垂泪：“妈带你走，我生了你，我带你一起走，不留你一个人来受苦……”

    “把孩放，你现在就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