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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人节，他们在国外领证的那天。

    “都是过去的事了，”沈绰微微摇，“没什么好说的。”

    宋峋看到他嘴角的弧度，鬼使神差地问：“你和老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二十分钟后，沈绰坐附近商场的餐厅里，等了片刻，刚班的女生匆匆而来，坐到他对面，跟他打招呼：“绰哥。”

    “……他现在是能说会的。”

    沈绰觉得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他也不知该怎么算，索说：“去年人节的时候。”

    “嗯，因为过年打算跟朋友去旅游，所以元旦先回去了一趟。”沈悦解释。

    她知沈绰想问的不是这个，沈绰之前一直对老家的人和事避而不谈，今天却突然约她来吃饭，主动提起这些，想必不是心血来。

    沈绰沉默了一，最终没说什么。

    宋峋想了想回答：“跟现在差不多，不说话，冷冷冰冰的，我跟他一个宿舍，厚着脸接近他，他才肯跟我说几句话，其实一开始我都没想到他能个律师，还得这么好，毕竟律师最需要的就是嘴上功夫吧。”

    沈悦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绰哥，你跟庄赫还有联系吗？我前段时间碰到他，他也在我上班的那块cbd里办公。”

    “嗯。”

    沈绰其实不太想说，但对方问了，他只能说实话：“我跟他在往。”

    宋峋“啊”了一声，也不知是惊讶还是别的，挠了，尴尬：“我有没想到，原来老裴喜男人，难怪他这么多年都没找对象，我们上学那会儿，喜他的女生还多的。”

    他们一大家人都过得不错，除了对他不闻不问，只当没有他这个给他们丢人现的小儿。

    午他去了一趟启德的研究所，工作结束已经是傍晚，接着倒地铁回去。

    沈绰着筷的手停了一，随即说：“之前也碰到过，聊过几句。”

    沈绰来十几年，和家里人都断了联系，在这边也是偶然遇到沈悦，才互加了个联系方式。

    中途转车时人意料地遇到了宋峋，是对方主动叫住他，他们一起走了一段。

    沈绰了，扫码让女生先餐。

    挂断电话，他怔神片刻，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迫自己平复心，收拾了东西门。

    上车前沈绰想给裴廷约发消息，想起那人今早门前说晚上有应酬，便又算了。

    “那你们……”

    沈绰心神略动，问：“他以前是什么样？”

    沈绰没怎么动筷，或许是没什么胃：“……我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你知不知？”

    沈绰：“……再说吧。”

    宋峋和他要搭乘的不是一趟车，他们在岔分开。

    菜上齐后他们边吃东西闲聊起来，女生名叫沈悦，是沈绰堂叔的女儿，比他小一岁，之前一直在北方，两年前才来的淮城工作。

    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宋峋没忍住问他：“沈教授，我那天看到的，你和老裴，你们是那关系吗？”

    这么说时沈绰有些想笑，他也的确弯笑了。

  电话那章睿民叹了气，劝他：“沈绰，你这么多年没回过家，要是可以，还是回去看看吧，毕竟是家里人，没有不能过去的事。”

    沈绰蹙眉，沈悦问他：“绰哥，你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真要说起来，他爸还像十几年前一样脾气火爆，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没人敢惹，他妈也还跟当年一样彪悍泼辣，他的两个哥哥却一个比一个老实木讷，早早成了家，他现在有好几个侄儿侄女，最大的已经快小学毕业。

    沈绰先走，宋峋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若有所思，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走向另一个方向。

    “三叔朗得很，但上个月活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骨折，不过我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家里那么多人照顾，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

    坐了两站，他拿手机，翻久未联系的一个号码，问对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沈绰却不这么想，裴廷约虽然对事冷漠，但嘴一贯利索，有时他甚至觉得那个人过于聒噪了些。

    “……是么？”

    沈悦：“总之，我是支持你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去也不用勉自己，反正都这么多年了，还有就是……”

    “我看到你朋友圈，”沈绰问，“你元旦是不是回了趟老家？”

    宋峋虽然是裴廷约的朋友，但那天被他撞见他俩的事，沈绰多少有些别扭。

    他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回去，毕竟当年被赶家门时，他爸妈亲说过，让他死在外也别再回家。

    沈悦嘴里的三叔，便是沈绰他爸。

    沈悦安他说：“其实好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