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想着那天从裴廷约家里来时，江垚在车上说的那番话，愈发觉得裴廷约的心思难猜。

    通话结束后，他将刚才编辑的微信消息删除，直接打电话给裴廷约，先问他：“你之前不是说我又欠了你一顿饭，我请你，想吃什么？”

    电话那的裴廷约稍微意外：“突然转了？”

    “我师兄的事，”沈绰问，“是不是让你费了不少工夫？”

    “原来是因为别人的事，那倒也没有，”裴廷约轻描淡写，“能让大东赔钱，好过你师兄这个人东，之后执行起来容易些，我也是帮我委托人争取利益。”

    “那也还是得不少力气吧？”沈绰持问。

    “也还好。”

    沈绰更多的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再次提议：“我请你吃饭吧，明天行吗？”

    裴廷约却拒绝了：“没空，欠着吧。”

    “过时不候。”

    “那也欠着，”裴廷约笑了声，“沈绰，我就是想找个借跟你吃饭而已，不用为了别人的事特地来谢我。”

    “……也不是。”沈绰走到窗边，看到摆在窗台边用裴廷约的领带绑起来的那束，伸手碰了碰。

    指尖过那些早就枯萎了的，落到方的领带上，轻轻住。

    那晚裴廷约在这里借住，第二天离开时他本想将领带还回去，裴廷约没肯要。

    当时那个人就站在这个位置，随手拨过这一束，也和他现在的一样的动作。

    沈绰回忆着那一幕，略微失神，电话里裴廷约的声音唤回他：“也不是是什么意思？沈老师你是工科教授，别玩这文字游戏打哑谜。”

    “你自己想吧，”沈绰偏不说，“不想吃饭算了。”

    “真没空，这顿饭等你从国外回来再请吧。”裴廷约叮嘱，“你就在学校里老实待着，别到跑。”

    沈绰其实知他的意思，那天的事报警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这段时间他一步没离开过学校，也怕再遇到麻烦。

    “……我后天午四的飞机。”

    “后天午一，我去学校接你。”裴廷约说。

    挂了电话，沈绰拿那束，清理之后唯独留那条领带，在掌心里慢慢缠了两圈。

    他低发呆片刻，又将领带解，收了行李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