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现在当然是先找地方吃饭。”

    笑过裴廷约跟他说起正事：“章潼今早也被叫去谈话了。”

    “沈绰，”裴廷约问他，“你这算是认同了我为人世的作风？”

    田中骅已经坐车中，沈绰要跟他说话必须弯腰。

    “她怎么样？知不知老师的况？”

    “我老师能不能来我不知，”沈绰面平静，“但如果我老师这样的人都能惹上官非，我想那些比他更不净的人，迟早也会失前蹄。”

    “没有，”裴廷约又笑了声，“就觉得这样的沈教授特别的。”

    确实是院刊，新一期刚的，刚来时沈绰经过传达室随手拿了一本。

    “是吗？”裴廷约持问。

    田中骅慢悠悠地翻着院刊，像故意晾着站在车外的沈绰。

    学校当然不是象牙塔，他知，从前是章睿民护着他，尽量不让他接这些，所以他从未直面过这些腌臜，其实也没什么吓人的，只是格外令人作呕而已。

    “特别在哪？”

    “我？”

    “嗯，刚跟我打电话，说已经来了。”

    他回，果然是裴廷约，抱臂靠在后方车门边，还不知看了他这边多久。

    裴廷约：“那就是了。”

    裴廷约称赞：“有乖乖听话，好。”

    沈绰不想说了，越说越没个正经。

    沈绰：“……我当时其实在想，如果是你，会怎么？”

    裴廷约：“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怼除我以外的人。”

    车开去，沈绰问：“你刚笑什么？”

    沈绰：“……我也就是随一说，你不用这么得意。”

    田中骅终于抬看向他，神冷：“以前没看来，你还牙尖嘴利，章睿民真是教来了一个好学生。”

    “早上院领导找你谈了什么？”饭桌上裴廷约问。

    “我很久没接新工作了，”裴廷约说，“手里的活一件少一件，确实闲的。”

    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沈绰走去副驾驶座拉开车门。

    他把早上在会议室跟田中骅的争执说了一遍，裴廷约听罢扬了扬眉：“沈绰，你真的转了？不怕以后被他针对？”

    “一会儿见了面当面说吧，”裴廷约，“午去你老师那公司走一趟。”

    “……你还骄傲。”沈绰有无语。

    田中骅伸手，气氛僵了几秒，沈绰将院刊递了过去。

    沈绰目光落向前，斜前方不远停的，确实是田中骅的车，他记得这个车牌号。

    “很厉害，特别厉害。”

    沈绰心知对方这是在直白威胁他，章睿民是他最大的靠山，如果他老师真的被定，而车中这位顺利接了周院的班，以后他在学院里只怕会被挤兑得没有立足之地。

    沈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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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师，”这位终于开，“你知被市监委带走调查的人，有几个能全须全尾来的吗？”

    沈绰便也：“那现在直接去吗？”

    田中骅的车开走后，沈绰轻吐气，后蓦地响起一声笑。

    沈绰倒也不介意，对方本来就是领导，还一把年纪，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沈绰耐着等了几分钟，凉声：“田院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沈绰疑惑看向他，裴廷约解释：“他公司的账目到底什么况，总得先看看再说，我也好有个底，已经跟章潼说好了，午一起过去。”

    沈绰走过去：“你很闲吗？怎么又来了这里？不用上班？”

    “我知，”沈绰说，“她给我发了消息。”

    沈绰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好争辩的，索不说了。

    “嗯，”沈绰说着自己也觉好笑，“难怪你喜睚眦必报，确实痛快的。”

    沈绰后退一步：“田院慢走。”

    沈绰却并不因此忧心发憷，只觉得可笑。

    沈绰想问原因，裴廷约没给他机会：“上车。”

    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都能碰上。

    沈绰不太想说，一抬对上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无奈：“其实也没谈什么……”

    之后他们在附近商圈找了间餐厅。

    他知裴廷约的意思，裴廷约问的是他们吵架分手的那晚，自己说的那句，对他为人世的作风不能苟同。

    田中骅瞥见他手里拿的杂志：“那是院刊？”

    吃完饭他们回到地停车场拿车，发动车前裴廷约忽然问：“那是你们那位田院的车？”

    虽然是这样的姿势，他的语气生，也同样没有向对方屈服认输的意思。

    裴廷约兴给他夹菜：“吃东西。”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沈绰摇，懒得考虑这些，“是你说的，别让自己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