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呼近距离地纠缠，裴廷约的声音也更贴近他，“真不要戒指？”

    “不要。”沈绰持说。

    “我在你这里，”裴廷约的话锋一转，“是不是还是不及格？”

    沈绰一怔，他看不到抱着自己的人此刻脸上的神，却因为他的语气莫名揪心，轻闭起：“……不是。”

    “但戒指还是不要？”

    “不要了。”

    他说的不是“不要”，是“不要了。”

    戒指他已经有了，之前那一枚就足够。

    他可以一直记得，那夜裴廷约翻过路边护栏，冲上路去找戒指的背影。

    裴廷约的声音滞了滞：“不要了算了。”

    沈绰推了他一把，后退开：“走了，去了。”

    “再说几句，”裴廷约一手把人拉回来，“沈绰，我什么时候能转正？”

    “你之前还说不用急着说，”沈绰想敲他的脑袋，“够了啊。”

    “沈绰，”裴廷约的语气反而正经起来，“之前不肯教我，现在呢？我还有什么地方得不好的，可以请沈老师指教一吗？”

    楼梯间的门被风开，沈绰在忽然而至的亮光里看到他的神，认真得甚至不像他。

    “……你真不知？”

    “沈绰，我也有不拿手的东西，你不用当我无所不知。”

    沈绰有些沉默，最终了气，问他：“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开心兴吗？是，开心兴很重要，但如果没有坦诚，开心兴能久吗？”

    裴廷约听懂了，是沈绰不只一次说过的，坦诚。

    “你很在意这个？”

    “是，我很在意，”沈绰，“我不想总是猜来猜去、疑神疑鬼，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不知你为什么养成现在这样的格，你的很多行为我都揣不透，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本读不懂你，这让我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不敢对你、对我们的以后有期望，你明白吗？”

    裴廷约偏过，对上沈绰冷静里藏了克制的目光。

    想说什么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他助理打来告诉他，蒋志和刚被送去抢救了。

    裴廷约皱眉，说了句“麻烦”，挂断电话。

    他握着手机，回冲沈绰示意：“跟我一起去趟医院。”

    蒋志和是肾衰竭引发并发症导致的昏厥，他们到医院时蒋志和刚从抢救室来，被送回了病房。

    他人还没醒，呼着，监护仪上了一堆。

    张萍被医生叫去谈话了，只留他们在病房外。

    裴廷约的助理也在，在病房门跟他说起事：“律协那边依旧在打太极，我看他们就是不想真的帮忙调解这事，现在主任这样，就更好找借耽搁了。”

    裴廷约脱西装外，面无表地扭了扭脖，似乎对这个结果完全不意外。

    蒋志和打定了主意不让他退伙，所里其他合伙人不肯在他的退伙协议书上签字，业务不让办结，债权债务也拖着不给结清，让律协面调解那边也敷衍了事，即便蒋志和现在躺床上昏迷不醒了，依旧有能耐给他制造麻烦。

    “算了，”裴廷约冷淡，“不退就不退吧。”

    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助理犹豫着想再说什么，裴廷约没给他机会，把人打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