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听着他絮絮叨叨地数落，一句没反驳。

    等对方说累了，说了，杯里的茶也喝完了，他主动拿过茶杯，拿自己带来的茶叶重新给泡了一杯茶，双手递过去：“喝这个。”

    老教授僵着没肯接，裴廷约便始终微弯着腰，双手举着杯。

    沈绰第一次看到这样低声气的裴廷约，有些不是滋味，想要说什么时，老教授“哼”一声，终于接了茶。

    “说吧，到底什么事。”

    裴廷约直接阐明了来意，章睿民的案上周移送到了检察院，他已经查阅过卷宗，并且在看守所见到了人，详细况和老教授说明后，希望对方能帮忙一份专家论证的法律意见书。

    老教授听罢沉：“你说的这个况，说复杂也不复杂，这位章教授不有挪用公款的主观故意，确实可以不认为是犯罪，市监委给他定是一回事，检察院起不起诉是另一回事，但考虑到实际况，检察院那边通常都会采纳纪委监委的理意见，怕是会比较难办。”

    “总要尽量争取，我会多跑几趟检察院跟他们沟通。”裴廷约。

    老教授疑惑问他：“你这么帮这位章教授？还为了他拉脸来找我？他跟你什么关系？”

    “章睿民是我老师，”沈绰主动说，“我老师为人清廉正直，一心都在科研上，他真的没有私心。”

    老教授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似乎有些怀疑，又若有所思。

    “老师，章教授在学术界声望极，他这个案关注的人不少，你要是肯为他这份专家意见书，相信能让更多人认识你。”裴廷约抛诱饵。

    老教授抄起自己刚在看的书就扔他：“你以为我图这虚名？！”

    裴廷约留带来的资料，带着沈绰麻利了。

    从老教授办公室来，沈绰有些担忧问：“你老师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裴廷约淡定，“没把我留的资料扔来，就是答应了，他就是这样，嘴上说不待见我，逢年过节也没少收我送的茶。”

    “……刚那么让你求人，是不是难受的？”

    裴廷约撩起看他：“心疼我受气？”

    沈绰抿了，算是默认了。

    “没什么，”裴廷约无所谓，“习惯了，老就这个，得我哄着他，不用太在意。”

    楼之后，沈绰的心绪依旧不太平，提议：“我们在你学校里走走吧。”

    “随你。”

    政法大学面积不大，裴廷约带着沈绰沿林荫走了一圈，从教学楼到学生宿舍，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不时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与他们错过，沈绰看着这些朝气蓬的年轻人，不太能想象学生时代的裴廷约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