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是小姑娘。”

    傅归荑不自然往后缩，本能躲避裴璟的抚摸, 他的指腹有些糙，耳朵上的被他磨得的。

    “我很满意。”裴璟骤然凑到耳畔, 温的气息扑在耳后, 低哑的嗓音钻耳蜗，刹那间充斥她的整个大脑。

    裴璟想了想，“你从五岁起就扮作男，当了十三年的男人。如果从现在起重新计算，如今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外面的赵清半香前就在外面候着，神焦急，往里踮脚张望了好几次。

    他的目光落在前单薄消瘦的躯上，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天生弱还需作男儿，必定付了想当大的代价，她明明是该在父亲母亲怀里撒的年纪，却在承受不属于她的责任。

    心之所向, 箭之所指。

    自从扮男儿后还没有人叫过她小姑娘，听着怪难为的。

    傅归荑以五岁孱弱之躯撑起她哥哥的份行走于世，这十几年定是吃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怪平日里总是谨小慎微，警觉异常。

    “不闹你了，但是药一定准时喝，否则日后吃苦的是你自己。我还有事，你早歇息。”

    只要她想，世界在她面前似乎是静止的。

    “太医给你了另一张方，等你好了，每日早晚都要喝上一碗。”裴璟面如常，看见面前的人听见喝药两个字后眉一蹙，小嘴可见地塌了来，好笑地补了一句：“不是苦的。”

    裴璟听完后无声地笑了, “没想到傅世天赋异禀, 难怪耳朵生得这样好看。”

    傅归荑端过素霖呈上的药一饮而尽，裴璟就在旁边盯着, 藏在袖里的手攥成拳, 手背青凸起, 他努力平复短而急促的呼。

    倏地, 裴璟将人放回原位，自己退开盈尺之地，连同两只手都收回去，背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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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她渐好又年在

况迅速达到心如止的状态。

    裴璟心泛着心疼，神不知不觉变得更柔和，暗藏几分他也未察觉到的怜惜。

    “我、我十八岁了。”傅归荑偏过，脸颊发，垂眸盯着地上的斑岩看。

    傅归荑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怔楞片刻，反应过来后顷刻间面红耳赤，结结：“太殿怕是吃醉了酒，在胡言语。”

    “我不是小姑娘。”傅归荑意识辩解。

    意漾开, 蔓延至脊骨, 傅归荑冷不丁打了个颤。

    裴璟见她清丽的脸染满云霞，薄嫣红，羞赧不安地偏过脸，顾忌她不好再逗她，便止住后面的话。

    “你该喝药了。”他的声音很平, 神却暗沉来。

    傅归荑才知自己在裴璟面前显不满，连忙收敛绪，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他：“我不怕苦。”

    裴璟起离去前叮嘱素霖等一人好好照顾，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推己及人，裴璟想到当年他十岁离国成为质远赴北蛮，那时他还算健硕，边还有忠仆，依旧难以忍受北蛮人的磋磨。

    他伸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傅归荑的耳郭，的耳尖不自然地动了一, 倏地迅速涨成殷红，温度。

    傅归荑等裴璟走后才抬，抿直线，呆呆注视着桌上的空碗有些失神。

    裴璟轻笑一声：“哪有小姑娘喜苦的？你都快把‘不想喝药’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