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雪啧啧声，视线上打量面前的少年，他比自己矮了一个，单薄，冰肌玉骨像个瓷娃娃似的，怎么看也都只有十五六岁的样。

    “怎么，我看上去不像？”傅归荑挑眉问他：“还是你瞧不起我？”

    “不敢不敢！”季明雪连忙否认，见识过傅归宜的真本事后他哪里还敢以貌取人，连忙讨饶赔罪：“傅兄莫要打趣我？那咱们两到底谁大些？”

    傅归荑喃喃：“我的生辰是五月初八。”

    季明雪连忙接上：“哎呀，好巧。我的生辰正好是四月初八，比你整整大三十天。”

    傅归荑闻言笑了笑，神却黯淡来，“真是巧，季兄家里可有兄弟姊妹？”

    季明雪早就对她放戒心，忙不迭地将家里的零零碎碎倒豆似的说来，生怕傅归宜觉得自己不够真诚。

    傅归荑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季将军好福气，有一双可的弟妹。”

    季明雪察觉旁边人神里有些落寞，想到他跋涉千里，孤一人来到京都，想必是景生想念家人了，连忙科打诨：“哎呀，福气什么呀，他们就是一对混世王，整天调捣得，我恨不得想死他们。”

    傅归荑见他嘴里在骂着，中全是溺。

    他真的很像哥哥。

    她生来不好，全靠药材吊着命，偏偏那时药材是稀罕的东西。她曾不止一次偷听到有族人劝父亲母亲放弃她，将来再生也不迟，何况她还是个女孩。

    那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个拖油瓶，有时候故意打翻药或者不喝药，好让自己解脱，也让父亲母亲解脱。

    是哥哥一一地哄着她喝去，一边哄一边嫌弃她：“阿荑真是一刻也离不开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快喝，等会凉了药更苦，我又要重新给你熬药。”

    后来她偶然得知自己喝的药，很多都是哥哥央求着族里的大夫带着他去采的，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浪费。

    明明他们一样大，哥哥总是把她当成小孩，自己像个小大人一样事事为她着想心。

    季明雪骤然发现傅世盯着他的眶泛了红，那双似琉璃般澄澈的眸中噙着朦胧的意，透几分脆弱无助，无端惹人心生怜意。

    他目光微微呆滞，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校场上新一的训练厮杀声将傅归荑从记忆中拉回来，她挤一个笑容，偏过退里的泪雾，温声歉：“让季将军见笑了，我只是想到自己的妹妹，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

    季明雪就知她是在思想，非常讲义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哎，此乃人之常，不妨事的。”心里对傅归宜好更甚，觉得他是一个重义之人。

    傅归荑快速收敛好绪，又跟季明雪随意聊了两句。在她得知季明雪还有一个京城巡卫统领的职后心念一动，她扯腰间的玉坠递到季明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