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我来的，若不是太殿替我挡，如今受伤的倒的便是我，你早已过到河对岸脱离危险。”

    裴璟心这都是他自愿的，然而却没有反驳。他虽不喜将了的事放在嘴边，但若被傅归荑发现了，他也不会否认。

    救命之恩，他往后总是要收些报偿的。

    傅归荑顿了顿，慢声：“我不想欠你的。”

    裴璟的笑意刹那间凝固在嘴角，神渐渐冰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傅归荑回过，面对脸苍白的裴璟，她神淡漠与往日别无二致：“太殿还是省力气，安静等着救援。我不会抛你先走，不用再试探我。”

    裴璟想从她的平淡无波的里找到东西，心疼也好，激也行，哪怕是幸灾乐祸也可以，但是他都失败了。

    傅归荑双眸澄澈，神中不掺杂一丝。

    她的话绵里藏针般薄凉，狠狠刺中裴璟的心，不疼，却有无可奈何的窒息。

    原来傅归荑对于两人关系的定位自始至终停留在多疑的君王与忠心的臣。

    她从来没相信过他。

    也不肯相信他是信她的。

    她甚至一直都将彼此的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

    裴璟忽然觉得这些天以来忍住/望的自己特别可笑，他神逐渐鸷，心住着的野兽开始挣脱锁链。

    既然他们是君臣，那么君要臣什么，臣不得不从。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傅归荑忽然问了一句。

    “殿千金之躯，为何要替我挡那一箭？”

    裴璟嗤笑一声，故意说言不由心的话：“因为当时你的表看上去好像很怕死，可怜兮兮的，似乎在向我求救，咱们到底同床共枕过不少时日，况且我还没有腻……”

    他最后那句话的尾音拖得极，像在掩盖什么绪。

    傅归荑闻言垂眸，睫轻颤，角压成一条又直又浅的线，对裴璟的恶意羞辱没有丝毫反应。

    她不是贪生怕死，她是怕自己受伤会影响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