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铜镜整理衣冠，尽她已经非常努力克制自己的面表，然而扬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素霖不动声在一旁替她梳洗，神不住地环视四周，企图找让傅归荑如此兴的线索。

    “贵人今日好像特别开心。”素霖的气很随意。

    傅归荑的笑意刹那间凝固在脸上，顷刻间散了大半，她垂眸假咳了几声，淡淡反问她：“有吗？”

    素霖替她系腰带，低着答：“有的，您的笑从我来就没断过。”

    傅归荑瞬间一僵，须臾间又放松来，解释：“昨晚睡得好，自然心舒畅。”

    素霖十分懂分寸，不再追问，笑着应和她：“那一定是了个梦。”

    傅归荑敷衍地嗯了一句，旋即冷脸，拿起书本快步离开，一路上都绷直双不敢再有过多的表。

    她心时刻提醒自己，切不可得意忘形，离一个休沐日还有五日。

    只有五日！

    东正殿。

    “她很兴？”裴璟坐在书桌前，一边批改折，一边听跪在底的素霖前来回话。

    “是，贵人很少会将自己的绪表现得如此明显。”素霖将自己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说来：“她今早还一直对着镜里的自己看，表十分……好奇。”

    “好奇？”裴璟手中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素霖。

    素霖登时打了个觳觫，愈发恭敬谦卑：“对的，就是好奇。贵人像是在看自己，又好像不是在看自己？”

    裴璟一时没说话，半眯着陷沉思，半晌他问：“还有什么异常？”

    素霖拧眉想了会儿，似乎在纠结。

    “说。”裴璟声音不大，却吓得素霖六神无主。

    “昨晚上，婢好像听见院里有烟声。”

    烟。

    裴璟眸光微闪，立刻叫来东的巡逻护卫，并询问昨晚上发生的事。

    “素霖姑娘没听错，大约在戌时三刻西南方向，有烟升空。”

    裴璟神变得凌厉，西南方向是外傅家的驻扎地，难是傅家了什么事？

    主动的傅归荑，莫名兴的傅归荑，傅家方向的烟，这三者有什么联系？

    裴璟扔笔，冷冷：“毒蛇在哪里，让他速来见我。”

    “呃……”侍卫面为难，支支吾吾：“首领说他今日休沐，去京郊外的河边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