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月光，手里的弹弓重逾千斤。

    “什么事？”傅归荑打开门。

    裴璟一时不察往后倒，傅归荑侧一步闪开，幸好他及时抓住门框才没有跌去。

    “你……”裴璟话音一转：“你怎么还没睡？”

    “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我怎么睡？”傅归荑不耐烦地甩一句话往里走，也不裴璟想怎么样。

    裴璟闻言呼一窒，刚踏房门的脚收了回来，在门张望。

    傅归荑在收拾东西。

    他扒拉往里看，半晌忍不住声：“这么晚了，明天再收拾。”

    傅归荑动作一顿，没理他，继续手上动作。

    要带的东西其实不多，她也不想带家里的东西去南陵皇，在傅归荑心里，家里的东西只有在家里，才有家的觉。

    东西收了多久，裴璟便看了多久。

    收拾完后傅归荑见他还像个木人似的站在门，走过去冷淡：“你到底有什么事？”

    裴璟见她终于肯理自己一，忙不迭把手中的弹弓递到她前，压抑着兴奋说了两个人之前的渊源。

    “原来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裴璟语气很激动，一把搂她怀里，“谢上苍，你还活着。”

    他的嗓音到最后几乎有些哽咽。

    傅归荑面无表地站在原地静静等他抱够。

    裴璟声音温和与之前威胁时她判若两人：“你还记得么，那日……”

    “不记得了。”傅归荑漠然打断他：“那里是哥哥消失之地，我只要有空都会去附近转悠，救你实属顺手。不仅是你，我还救了很多人，阿意，还有哈穆都是在那附近救的。”

    裴璟猝然住了嘴，怔怔看着她，发现她的神不似作伪，心中大恸。

    她记得邓意，记得蒙穆，唯独不记得裴璟。

    “殿若是想叙旧，恐怕找错人了。”傅归荑声音疲惫，“如果只是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想休息了，或者你想来一起休息？”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裴璟有些惊异。

    “邀请不邀请的，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傅归荑自嘲：“在我家里你都能如无人之境，你若是想来，我拦得住么？”

    裴璟见她这般认命，心中非但没有欣喜，反倒生几分惊惧。

    只因傅归荑完全失去了往日那般抗争之心，她眸黯淡，似乎对未来毫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