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妤已经很少梦见以前的事了。

    两人一起被卷车底，她被护得实，没有受伤，只觉护着她的林老师在疼得浑颤抖。他发痛苦地闷哼，咬牙隐忍着，不停在重复：“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漆黑狭窄的车底，温黏稠的血一的包裹住了小姑娘。

    施妤抱着她，神复杂地站在监护室的玻璃窗外。

    黑suv猛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是林老师护住了她。

    小姑娘的格随她妈妈。她妈霁是个和气可欺的包格，养来的小姑娘也文静，从小到大，施妤好像就没见她任哭闹过。

    霁说，知遥能一个人睡。

    知遥和林老师一起被送了救护车，在医院里，有护士阿姨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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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妤惊醒了。

    她几乎是要忘了。

    真的疼。

    于是他的睛骤然亮起来，他用沾血的刀尖对准自己心，他又划了一，他哆哆嗦嗦地哭，“好疼啊，真的好疼。不过没关系，疼就代表你我。”他执拗地盯着她，“施妤你我对不对？你是我的吧？求求你我好不好？”

    于是她夺过了他的刀，用力在自己手腕上也划了一。

    床上鼓着一个被小包。

    但施妤给她盖好被，就见小姑娘缩被窝里，安静地，一直缩，缩得连个脑袋都看不见了。

    他的泪，痛苦哀求，他喋喋不休地自厌和自责。他攥着手里的刀，如同溺之人抓着最后一救命稻草。

反倒是手心和手肘有破，涂了碘酒。施妤稍微一碰，小姑娘疼得直缩手。

    得，这才第一天，就了医院。

    他许是后背受了伤，侧躺着，大半张脸都砸了柔的枕中，只留病态惨白的半张侧脸。他额发汗凌，无意识地还在皱眉心。他在忍耐，沉沉地呼中，勾勒一绷的脖颈线。

    霁要差一周，拜托施妤帮她照顾几天孩。

    医护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他圈住孩的手，小姑娘就缩在老师怀里，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睛，脸上、衣服上都浸透了血。

    她让他把刀放。

    贴骨地，歇斯底里的和恨。

    施妤说不那个“好”字。

    赵老师说，林老师受了一伤，所以被送去手术了。不过有医术超的医生救他，他睡一觉就会好。

    小知遥也搂住了她的脖，安静了一会儿，她趴在施妤耳边小声说：“姨姨，我想去看看林老师。”

    两侧的白墙走廊，上笔直排成一列的灯，一如她梦里曾现过的场景，她不停走，场景似乎也在不断延伸，怎么走也走不到尽。

    隔班的赵老师也一直守在她边陪她。

    从医院里接回知遥，施妤又给她洗了次澡，喂了杯。

    那里有一已经愈合了的疤。

    她逃避似的，抱小知遥，转要走。

    等肇事的汽车被移开时，林老师已经疼得失去了意识。

    施妤猛地回过神。

    施妤心疼，要喊护士过来包扎。

    小知遥没得到回应，困惑地喊：“施妤姨姨？”

    这施妤更心疼了。

    足以让施妤认清他是谁了。

    书桌上的灯还敞亮，面前的笔记本上是到一半的数据表，她竟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施妤靠在椅背上，定了定心神，梦中的景象却又再次在她脑海中闪现了起来。

    他毫不留地划了自己手臂一，滴滴答答的鲜血，他颤抖着说：“我知错了我错了，施妤求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第2章

    知遥拉住了她，乖巧：“施妤姨姨，我没事。”她一边说，急诊室的白炽灯明晃晃的，落在她脸上，照得她尾的泪也闪闪烁烁。

    她不由住了右手腕。

    窗外天黑极了，更显得医院里的白得异样。

    施妤有些笨拙地抱起小姑娘，她努力回想着霁之前过的，把知遥搂在怀里，安地轻拍她的后背。

    小知遥靠在施妤肩，细声问：“真的吗？”

    刚完手术的病人被推了监护室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