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注意到她稍显低落的绪，笑她：“不是说小孩最烦人来着？”

    当初霁未婚先，选择独自生孩，施妤来医院看望她，冷着脸往病床边上一坐，劈盖脸地先把她臭骂了一顿。

    婴儿哭，施妤说：“太吵了。”

    婴儿吃，施妤说：“太丑了。”

    婴儿床，施妤一蹦三尺：“快把她抱走啊啊啊！”

    这四五年间，虽然施妤也算是一岁一岁看着知遥大的，总也见她，逢年过节发红包，生日时买礼。但这几天的朝夕相，却是迅速地培养起了她和知遥的另一亲密。

    施妤也说不上来。

    当年她选择背井离乡，来到无亲无故的s市，毕业之后，也选择独自在s市生活。单日过得久，她突然觉得其实养个女儿，有人陪……可能也好？

    在归还孩，得到清静之后，施妤也算舒了一气。她不再着急班，每日的工作忙不过来，便照例地留在公司加班了。

    屉里还有没吃完的零。

    施妤拆开一包。

    是给小朋友们吃的饼，刻意成了卡通的形状。饼的颜一片红，一片绿的，红是西红柿味，绿是青菜叶。还有几片白的，是味，味很足。

    ……

    她想知遥了。

    于是等施妤回到了家，收敛了所有的零打起包。逢着一个闲暇周末，她统统提去霁家，顺便在她家蹭了个午饭和晚饭。

    霁会饭，施妤打手，了三菜一汤。

    吃饭时，聊到趣事。

    霁问：“还记得林老师吗？”

    施妤夹菜的手一顿，刻意地说：“不记得。”

    霁不疑有他，笑：“就是那个救了知遥的男老师。差回来，我还专程去谢了他。”

    施妤小声地嘟哝：“嘛又去。”她都买了很多补品，托校转给他，表示过谢了嘛。而且看他那天还能和病友闲聊的模样，也不像受了什么重伤。

    霁说：“林老师恢复的差不多，回幼儿园上课了。”

    施妤：“哦。”

    知遥也接着说：“但林老师的背伤没好全，不能弯腰。”

    课间玩游戏的时候，林老师不能参与游戏，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大家玩。大家不愿意林老师孤零零一个人，就都不玩游戏了，陪在林老师边。林老师很动，给每个小朋友都折了一朵。

    小知遥放碗筷，跑回房间，给施妤拿她的那朵看。

    她在向日葵班，林老师用黄的纸叠得，还用黑笔画上了向日葵的格格盘。背面有一小段双面胶，能粘在衣服上。

    知遥把小粘在衣领上，展示给施妤看。

    施妤便夸她：“很好看呀。”

    她给知遥拍了张的照片，发朋友圈：我女儿敲可！！！

    她突然想到，她其实是有林奢译的微信的。

    开设置，再开她的黑名单。

    灰白简洁的界面上，躺着一个暗去的像，那是两人曾经的合影。

    施妤手指一动，开了那个像信息。

    灰像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