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边是园里的后厨，能看到有房间在亮灯吗？”

    绕过教学楼，是一片空旷昏暗的小场，再往后，便是另一栋三层的楼房。楼房其余的房间也都暗着，暗沉沉地压来，只有楼一间亮着璀璨明亮的灯光。

    很亮，很漂亮。

    施妤不由地说：“看到了。”

    随着她话音落，烘焙室的门也打了开，一大一小两个影相继走了来。

    林奢译手机还放在耳畔，但他没有再说话。知遥举了手手，冲施妤挥舞着。从屋里探来的光，把两人拉了两斜斜的影，期待着她的到来。

    第8章

    林奢译慢慢地放了手机。

    他站在灯光里，看着施妤披夜，从远向他走近了来。

    她因着他给的指路，一步步，乖顺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她若无所觉，只是在夜里待得久了，冻得鼻发红。夜里更是降温，她上却还穿着清早的那件呢外，呼间是一小片细白的雾气。

    楼前有几级台阶。

    施妤停住在台阶前，不再继续走近了。

    她似乎有些局促，没说话，反而先伸手捂住了鼻尖。她逃避似的左瞄右望，涂了樱桃的指甲，在她脸颊旁，被灯光映衬得发亮。

    有冷得可怜，很可，让人心动。

    面对面，咫尺的距离。

    林奢译仿佛一伸手，便能拥她满怀。

    烘焙室里气开得足，现在的他很和，可以温她。他上还染着好闻的饼香气，是她会喜的味。

    要是能碰一碰她就好了。就只是简单的抱一，在分开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是如此迫切地想念着她啊。

    但施妤只看了他一。

    她的视线甚至并没有在他上聚焦，便迅速地了过去，落去了他边的小姑娘上。她打起神，歉意地跟小姑娘说“对不起。”

    知遥摇摇：“没关系的。”

    施妤眉弯起来，冲小姑娘开心地眨了眨。

    林奢译垂眸，不由也随着她笑了笑。

    原本因见到她而变得躁动不安的心，一平复来。

    曾经他见不到她，那总也发不去的信息，打不通的电话，让他彻底地崩溃绝望。他睁闭都是刺的血红，电话另一端的忙音在他脑海里萦绕，几乎让他分不清，哪些是真正的声音，还是他过度臆想的幻听。

    他在浴缸里放满了。

    像是他曾经讨好地为他爸爸过的那样。

    狭窄的浴室里蒸腾起虚无缥缈的雾，只是他醉醺醺的老爸已经死了，没人再会使力地把他往浴缸里。

    于是林奢译把自己淹在了里。

    他也不再挣扎了。

    他突然觉得或许他是错怪了他爸爸。其实他爸爸不是讨厌他，不是厌恶地想杀了他，而是很澄澈，里真得很安静。

    能让他屏除掉脑海里的声音，安静地想一个人。

    那次，林奢译差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