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一时转不过复杂的弯, 只凭借直觉小声地追问：“我每天都有空。每天都可以来找你吗？”但他说完，一僵，立刻知自己说错话了。他狠心把怀里的施妤推到了一臂远的距离，“幼儿园的工作也很忙，我、我有空的话，会、会——”

    明明是她的错，是她意识地怀疑他。

    他把手放回袋里，暗自握了手机。提前通知=可以见施妤=可以光明正大的见施妤。他不必三更半夜，躲在楼等办公楼一层层的灯灭，不必再怕自己一眨，会错过施妤开车离开的那一瞬间。冬天里夜很冷、很黑，他每每在影里站久了，更格外地想念施妤，想和她说几句话。

    第38章

    不过说完这一句, 后面的话就轻松了很多。“年底了公司要赶项目, 我没办法经常去见你。”她想起了小林老师近来的乖巧，他鹤立群般，站在一圈儿被送到幼儿园的小朋友中间，用不自知，同样可怜兮兮地神看她，“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

    施妤从林奢译怀里抬起, 只敢睛, 逃避地看他。

这里，我次不会再来了。对不起，让你在这里看见我了。”

    他不能再得寸尺，至少不能再去她家楼蹲守了。他把手机备忘录里的地址删掉了，迫自己把门牌号也忘掉。虽然跟施妤说了“对不起”，但说谎骗她的

    施妤真得好可，善良。

    但她没说。

    林奢译说：“我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得是你。”

    “可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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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奢译坐上回程的公车时，还在思索。

    施妤抱了林奢译，又把脑袋埋了他怀里，闷声说：“你也抱抱我。”她说，“刚刚既然看见了我，你要喊住我。不然就见不到面了。”

    既然现在她选择重新和林奢译在一起，就应该选择相信他。

    她看见林奢译眶里残留着褪不去的红, 他的委屈。他被迫回到了过去, 重复着从前说过的话, “对不起”“不会再过来”。可这一次，他明明没有错什么。

    施妤从他怀里昂起。

    他动作轻缓地在施妤后背拍了拍，还要解释，“对不起，我次不会再过来了。”被他夹在齿间，糊地一语带过的，是一句“我好想你啊，施妤。”

    他保证似的, 反复调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像是把小锤，敲在了施妤心上。比她从前狠心告诉林奢译“不准再跟踪我”, 更让她愧疚了。

    施妤艰难地开。

    林奢译被她看得更僵，从心萌生的羞愧，令他尾一泛起了红。他有话说不来的时候会泪，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他并不是委屈想哭，“我知错了，我会改的。”

    林奢译抿了抿，抿不住笑。

    施妤把话说完, 没得到林奢译的回复。

    他过来只是想见她一面。

    林奢译在幼儿园里哄多了小孩，很有几招, 说话又轻又柔。加上他见施妤难过，自个心里也不好受，说起话来更柔了几分。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拥抱着, 施妤没松手，他绝不会先放开的。

    反而是林奢译在歉：“对不起。我不会再过来了。”

    施妤和林奢译抱了抱, 黏糊糊地，被他柔声安了好一会儿。

    林奢译足足愣了有几秒，才问：“真的吗？”

    施妤还想说：我不该误会你。

    “——提前通知我。”

    施妤循循善诱，帮他补齐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