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妤说：“晚安哦。”

    林奢译心里猜想：难打完电话了？

    施妤又说：“嗯，我刚在和朋友讲话。”

    林奢译想，朋友就是指“自己”吧。欸，刚刚施妤在和他说晚安？林奢译立刻转回了，期待地看向施妤。张了张嘴，但他发现已经错过回应施妤的机会了。

    施妤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通话上。

    林奢译推开卧室门，他更沮丧了。

    不过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他捕捉到施妤说了一句有效信息。她在跟施爸解释说：“不是霁，是林奢译。”

    林奢译。

    那个形大的男人拦在他的面前，用生地语调说：“是你啊。”他摆公事公办的态度，罗列了两人之间的纠葛，“不得不承认，这几年因为我个人的疏忽，没有照顾好施妤。施妤确实接受了你们林家的很多帮助。

    “但在林家现变故，你无依无靠的时候，施妤也同样接纳、并帮助了你。她甚至于竭尽所能，差连命也赔上了。”男人说这话时，都没有回看一躺在病房里的疲倦女儿。可他偏偏能对此绝对的定论，“你们俩个孩间的过家家闹剧，收场吧。”

    林奢译拒绝。

    他想要跟施妤歉，解释。

    但施爸平静地提醒：“解释，和好。然后放任自己继续伤害她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施妤。

    林奢译的额抵着门，在心里复述。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无视周遭人对他的风言风语，对他的讥讽、嘲笑、贬低、歧视。但他接受不了那些劝施妤离开他的话，为什么总有人要离间他们，他唯有反复地向施妤确认。

    施妤说：不会离开。

    但……真的吗？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他开始寸步不离的跟踪施妤，介她的社圈。当他亲目睹了各事，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一桩桩，一件件，直到累积至他对施妤的怀疑到达了峰。他始终执拧的绪绷断了弦，终于彻底失控了。

    他把施妤关在家里，他哀求、自残，反复要求施妤兑现她的承诺，但他却又再不相信。

    终于施妤也被得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了。她夺过他手里染血的刀，看着他新旧伤叠的胳膊，她在自己手腕也割了一。在林奢译捧着她血不止的手腕，哀悔恸哭的时候，她人生第一次也哭着给施爸打了电话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