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过被印上了红印的经历。

    但她发现今天的妈妈没有化妆，久违了的素颜，只让她觉更亲切。她也怯生生地亲了霁的脸。是熟悉的妈妈的味。

    李梁睿站起了。

    他维持着面上的笑容，提醒霁：“你来晚了。”

    自从霁现，他的视线焦便转移到了霁上。但霁一直没有看向他，甚至于当他开之后，后知后觉地，霁才看见了他。

    一瞬明，一瞬灭。

    霁神的变化，李梁睿看得十分真切。

    那是习惯的燃起希望，又被掐灭的火苗。于是他更是说：“我也来看孩。我们的孩。”

    霁有些难堪。

    李梁睿并不以为意，他还有些自得。连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察觉，在霁面前，他过于自负了。直到他听见霁说，“我从来没想过要用孩来绑架你。”她苍白地解释，如同往日里她不停地在说他，不过这一次，她在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适可而止，离开。

    但李梁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笑了笑，反问了一句：“是吗？”

    霁说：“是的。”

    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但她又在用哀求的神看着他了，她曾经无数次的试图博取他的怜悯。她的每一次成功，都沦为了李梁睿人生中的败迹。

    “我不想，你因为知遥的存在，而误会什么。”

    谎话。

    满谎话的女人。

    她的妈妈和别人不一样，没有结婚，就生了她。

    所以，她也和别人的小朋友不一样，她生来没有过爸爸。

    她和妈妈在一起的生活，很幸福。

    施妤姨姨说，很苦。

    “苦”是什么意思？

    是她越大，妈妈时常抱不动她了，要牵着她走路；是她独自守家，妈妈疲惫的班后，呼唤的那一声“遥遥，妈妈回来了。”是妈妈偶尔的悲伤神，是妈妈在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意见，“遥遥，如果爸爸回来了，你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吗？”

    “妈妈，你是因为爸爸，才生了我吗？”

    “不是的。”

    “真的吗？”

    “遥遥，妈妈从来不对你说谎。”

    “妈妈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吗？”

    “你想听什么？”

    “妈妈你我吗？”

    “。”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呢？”

    “从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心声。”当她清楚地得知自己在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她就再也没办法舍弃她了。

    “妈妈我也你。”

    “嗯。”

    “从我开始会思考的那一瞬间。”

    “那真是很神奇的一瞬间，你还记得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吗？”

    “记得。”

    知遥很聪明，她能记住与妈妈的每一次对话。

    只有一个问题，她向妈妈确认过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