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姣没空去关注周围人或尴尬或恼火的表，更不耐烦再继续观看陆炎之又一次似是而非的表演。

    他们所有的表和反应，都像无聊游戏里npc一样，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怀姣不打算给他们继续的机会，他当着陆炎之，以及一众围观人群的面，声线平稳，皱眉问他：“你问这个话，是要让他们继续觉得，我的名声很烂吗？”

    陆炎之愣了一，接着，反应过来，快速抢白：“不是……我、”

    “不是吗？”怀姣睫微颤着，抬了抬，“可是你一直在这样啊……”

    “我的名声已经很烂了。在你们说‘北门接你的老，以为院里没人看见吗’，问我‘装什么装’的时候。”

    陆炎之张了张嘴，哑了瞬。

    怀姣本不在意他的脸，只继续抬着，缓声说：“但是你们中，北门接我的‘老’，是我的四叔叔，他来学校找我，是要告诉我，我的爷爷上要不在了。”

    “我这次回去，也只是参加我爷爷的葬礼。”

    不止周围的人表微变，连陆炎之听到怀姣这时的话，也白了脸。

    陆炎之微薄的嘴，勉扯了扯，好像想扯个代表抱歉的笑意。牙关开合间，语气滞涩，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这些。我当时只是想跟你说，我喜你。”

    “那些都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吗…”怀姣听到这个理由时，嘴控制不住，往撇了一瞬，声音也跟着小去。

    “我没有谈过恋，连被表白都是第一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玩笑。”

    怀姣只明白，没有人的喜，是会让他在痛苦难过的时候，仍笑着站在一边，任由别人继续欺负贬低他。

    怀姣很难得的，第一次，在周围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这么多话。

    “你从我大一学的第一天就认识我了，你带我学生会，带我社团。你在聚餐上帮我挡酒，可是桌上的酒还是会让我喝完，你让我接受你们的歉，可以你们还是会坐在沙发上，用我兼职的工作，一起嘲笑我。”

    “你到底喜我什么呢……”

    怀姣细的睫垂，慢声细数着：“喜我好看，喜我听话，喜我没格，喜我好拿。”

    “你喜我好欺负，就是好像、不喜我。”

    “不是！”

    “不是吗？那些奇怪的短信，的照片，贴到我门的卡片，掺了东西、推到我面前的酒……”

    怀姣抬起睫，声音微小，认真问他。

    “你是真的，不知吗。”

    偌大的校门，周围里外围着数十层的人群，在这一刻，安静得有如坠真空。

    陆炎之再也忍不住，或者说是装不去了。他像换了个人，瞬间变了脸，整个面都沉来。

    他甚至没有回答怀姣的话，只恻恻盯着怀姣，沉声说：“我觉得我已经足够给你面了。”

    怀姣甚至不到奇怪，只想说，看吧，这才是这个人的本来面目。

    人群嘈杂的最后，是沈承遇冷笑着挡在怀姣的面前，抬手推开陆炎之——“我说错话都得挨他两掌，你多大的谱，他还要给你面？”

    沈承遇说完，没等周围人反应，直接拽着怀姣，带着他离开了人群。

    直到快走校门，他们才听到有人在他们的后，大声喊着：“对不起！”

    怀姣皱着眉，才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