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杀陈大娘。

    陈大娘对他很好，给他吃的，给他地方住，还给他讲故事。这个发白的老妪就像姥姥一样让人觉得亲切。

    可是他现在却要杀死她。

    人被杀死是什么样的呢？

    师父说，你是刀，刀就要接受任务，你的任务就是杀人。不要是谁雇用你去杀人，也不要你要杀的人是谁。

    为什么？

    为什么呢？

    他是刀吗？

    是吗？

    他不能决定杀不杀这个好心的姥姥吗？

    小仇野还在思考，他已经快要放弃杀陈大娘了，因为潜意识告诉他，他不能这样。

    可是，师父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他不得不将匕首握得更。

    这时，远传来一阵奇怪的笛声。

    小仇野听着笛声，觉自己脑已经混得不会思考了。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小仇野握着匕首慢慢靠近，匕首的金属面反月光，照在陈大娘的睛上。

    陈大娘在这光睁开睡，然后她看到孩失去光的睛。

    她张似乎想唤孩的名字，可是她没有机会再发声音了。

    就在她张嘴的那一瞬间，孩手里的匕首扎了她的脖颈中。鲜血像泉一样涌而。

    陈大娘看着孩，苍老混浊的里一滴泪，她冲孩笑了笑，伸手去将孩脸上的血迹抹去。

    你以后会成什么样呢？她不由在心里想。

    对不起啊，你本来该是个好孩的。陈大娘永久地闭上了。

    陈大娘有个当父母官的儿，可她这个儿并不是个好的父母官，可谓是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她为此跟儿吵过很多次架，并扬言要到上京去状告他的罪行。

    她以为儿会改，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儿要杀她的消息。

    儿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便雇杀手帮忙动刀。

    可就连这个杀手组织的首领都“看不去”她儿的这法了，对她说，要替天行，把她儿杀了。

    陈大娘舍不得儿，既然儿要杀她，她心已凉，宁肯死。

    那个首领说，“要么你死，要么你儿死。如果你死，那你在死之前得帮我一个忙，不然就是你的儿死。”

    陈大娘答应了。

    之后，她打开门，牵着门的孩了屋。

    枯瘦弱的手从小仇野脸上，他看着那双苍老混浊的睛逐渐失去最后一丝彩，变得如同死鱼睛一样难看。

    手上的黏糊糊的觉，小仇野没见过这么多血。

    他的脑袋好像又能思考了。

    我杀了她。他心里淡淡地想。

    一个杀手，一把刀确实该这样的。

    可他没来由地难受起来，胃里一阵痉挛。

    他使劲摇了摇陈大娘，陈大娘没有醒，却在一变冷。

    这就是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