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了，你肯定喜我。”宁熙说。

    少年浑一震，他惊讶地望向少女，漆黑如空的眸中似是有繁星闪烁。

    可宁熙却若无其事地喝着酒，她自顾自地说，“我小时候慕姑姑也会亲我的脸，她也喜我。我喜慕姑姑，也喜仇野。”

    “那不一样。”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听上去很落寞。

    “有什么不一样？”宁熙扭问。

    仇野没说话了。

    一束烟冉冉升起，于空中绽放。少年一半侧脸被烟火的斑斓焰光照亮，另一半侧脸隐匿在影中。

    见仇野不说话，宁熙侧目去瞧他，手里还捧着搪瓷酒罐儿。

    少年的目光凝视着天边的烟火，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于前，似是一把未鞘的刀，浑泛着蓄的冷意。

    有什么不一样呢？宁熙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初见他的时候心会漏半拍，宁熙以为只是那时他们还太过陌生。

    后来，他们成了好朋友，仇野牵她手的时候，她会觉得心里泛起意。宁熙以为好朋友都会这样。那些侠义英雄儿女小说中不也会这么写么？好朋友就是会牵手的。

    除了仇野之外，她也没别的好朋友。没有对比，她很顺理成章地认为，好友皆是如此。

    现在，他们相，宁熙忽然有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明白仇野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的受告诉她，她喜这样酥酥/麻麻的觉。好像所有积压在心里的坏绪都可以在那样的纠缠中被消化掉。

    可是，她还是小孩的时候，被慕姑姑抱在怀里，慕姑姑会亲亲她的小脸和额，唱摇篮曲哄她睡觉。但她就是不愿意睡，非得缠着慕姑姑给她讲故事，而且必须得是江湖上的故事——阿娘反而不会来哄她睡觉。

    那个时候，积压在心里的坏绪同样会烟消云散。

    她喜慕姑姑，喜哥哥小婉，也喜仇野，这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还是有一不一样。她会想要天天跟仇野在一起。

    宁熙不知该怎么说，她觉得心里糟糟的。

    周围好安静，只有烟噼里啪啦在空中炸开的声音。

    所以，宁熙只好把酒瓶递过去，“仇野，喝酒么？光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仇野只是凝望着她。

    宁熙不兴地扬起，“你该不会是嫌我喝过有吧？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嫌？你这朋友一都不……嗯，仗义，对，仗义！”

    闻言，仇野二话没说，接过酒瓶往嘴里了一大。他用衣袖去角残留的酒，将酒瓶重新递给宁熙。

    他被酒呛着了，一声接一声地咳嗽，咳得尾微微泛红。

    少年的肤本就苍白，此时尾一泛红，有说不的妖异。

    他笑着问宁熙，“这样够仗义吗？”

    宁熙发现自己心得快起来，明明方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不敢看仇野。她抱着酒瓶别过脸去看烟，慢吞吞：“当然够。”

    “你今晚来什么？”仇野走过来，双手撑着阁楼栏杆，跟宁熙挨得很近，只要轻轻一扭，嘴几乎就能吻过她的发丝。

    “我来找你。”

    “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