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野仍旧只有一句话，“要么放我离开，要么你死。”

    直到这时，仇漫天脸上的笑容才完全消失，“先不论你杀不杀得了我，你知杀死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知。”

    “好！”仇漫天又笑了，他笑着开始鼓掌，“古人诚不欺我，养虎为患，便是如此。”

    他一把掀翻面前的檀木几，木几朝仇野砸去，只见刀光一闪，木几便丝地被劈成两半。

    少年收刀，将刀背在后，“你想看看邱家刀的第十三刀吗？”

    邱家刀法的确总共有十三刀，可第十三刀早已失传。

    仇漫天的眉皱得很，他似乎不敢相信地质问：“我分明只教过你十二刀，这第十三刀从何而来？”

    “刀术变换，自是从前十二刀变换而来。”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地漂浮在半空，而后沉沉落地。

    闻言，仇漫天呆愣半晌，忽地开始狂笑。

    原是他这些年太过浮躁，终究是丢了邱家的刀，更丢了自己的初心。

    “好，”仇漫天早已不再用刀，他一柄乌鞘剑，剑指少年，“让我来看看，这第十三刀。”

    --

    风没有半要停止的迹象，而睚眦阁的灯却在从一楼往上一盏一盏地熄灭。

    阁楼传来横梁被砍断，坍塌的响。

    终于，阁楼层的灯火也全熄灭了，刀与剑相碰，一火星，火星溅在帘布上，整个阁楼很快被火光吞噬，黑的烟雾直冲云霄。

    燕青青站在阁楼外，神颇为担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季棠挠挠，似是也在犹豫。

    但云不归却手持折扇，一手挡在二人前，“有什么好看的？都在这儿好好呆着。”

    时，当阁楼几乎快被烧成废墟时，一个瘦的少年拖着刀走来了。

    他一步步往前走，风动他凌的发，后被火光吞噬的楼一坍塌。

    当他慢慢走近时，能看清他脸上的血，额上的灰。

    仇野用胳膊夹住刀，将上面猩红的血一净，在刀鞘时，少年冷冷地吐三个字，“他败了。”

    结果不言而喻。

    季棠和燕青青同时松气，而云不归却凝视着被火吞噬的阁楼。

    这时，仇野取一麻绳，将自己的双手捆住，带血的牙齿使劲咬着绳，打一个死结。

    打完绳结后，他将双手翻在后，“带我去见柳清风。”

    柳清风是个大夫。

    仇野现在看上去状态并不好，他的呼变得沉重了，尾猩红如血，好像一刻就要失控开始杀人一样。

    季棠咬咬牙，“小七，那就对不住了。”

    他说着，抬手用力朝仇野脖颈一劈，可仇野却还清醒地站在原地。

    季棠皱眉搓着手气，痛痛痛痛痛！他明明用尽吃的力气，骨都快他娘的断了！这小怎么他大爷的没反应啊！

    “你没吃饭吗？！”仇野盯着季棠，咆哮起来，脖上青暴。

    燕青青不由吃了一惊，不，这般狂躁，绝对不是仇野，那个少年一向很孤僻郁，连说的话都像是夹着冰片。

    难这么快就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