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是个杀手——之所以说是以前是因为她决定以后都不杀手了，因为功夫并不超， 所以她杀人总是喜把人醉后再杀， 久而久之， 她便有了个好酒量。

    现在最清醒的是燕青青。四人中， 她功夫最低，但酒量却是最好的。

    无叶笑：“我不是提前跟你说过？我要去南海买一座小岛，在那里我的岛主。”

    “不关你的事。”

    “好，我敬你。”燕青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若日后再回上京，我定为你接风洗尘。”

    果不其然，分明才捆了一会儿，少女白皙的胳膊已经被勒红痕。

    “那我走了。”仇野说。

    仇漫天已死，云不归便将睚眦阁解散了，以后他们会各奔东西。

    云不归笑他，“你一力气， 去地多好。什么吃什么，多少吃多少。”

    宁熙笑他，“你不是要走？要是你能走得像你说话一样快就好了！”

    闻言，仇野嘴抿成一条直线，耳尖也不可察觉地变红了。

    仇野却在盯着她看。

    更夫的更鼓已经敲过二更天， 无叶还在喝酒。

    “行了行了，”无叶打断她，“别说那伤心事，来，满上满上。”

    燕青青望向唯一还算清醒的无叶，“，你以后打算去哪儿？”

    离别的夜里， 四个人聚在一起说了许多心事。他们追忆往昔，又畅想并不太光明的未来。

    他又跟着车跑了一段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是要走的，这才停来，目送车在视线中越变越小。

    “我是要走的。”仇野清清冷冷地说，他了宁熙刚被磕着的脑袋，“应该不疼了吧？”

    车夫将驾的速度放慢，耳朵贴在车厢上听，心里暗暗唾弃那少年，得就是一副招惹桃的相，最后果然始终弃了！

    季棠喝醉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可惜老大疯了，老四死了，虽然以后不用再刀尖血，但我又能何去何从呢？”

    可他推开车厢，正准备去时，又转回来看宁熙。

    夜， 无星，无月，唯有酒四坛。

    “两个时辰后会解。”仇野说着将捆在宁熙手腕上的麻绳解开，“这条绳太糙，捆太久会痛。”

    “别哭了。”仇野将她角的泪拭去。

    夕

    但她还在喝，今夜若不醉倒在这家酒肆， 她绝不会收手。季棠和云不归已经醉倒了， 无叶和燕青青还没有。

    无叶一边喝酒一边笑，“小六，你就等着看我以后过得有多好吧。”

    “能啊，当然能，你都不知我现在多有钱！跟我一起去呗。”

    仇野解完绳，又将宁熙放倒，让她平躺着。这样躺着不会累，即使被四肢也不会酸痛，睡一觉就到津门了。

    宁熙气得说不话，她把脸别向一边，不看仇野。

    反反复复，仇野终于从车厢上了去。他轻轻一跃，一个翻便轻盈地落在树上。

    宁熙惊奇地发现，她现在不仅不能说话，还不能动！她瞪仇野，汪汪的睛像是在问，你对我了什么？

    彼时，西天残如血。少年背着手，立于夕，迎面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得七八糟。

    诶，怎么不骂了呀，继续呀，还没听够呢！那小怎么不对骂？是不是亏心事太多没理由开？哎呀今儿个拉到的这对简直太彩了！

    嗯……现在该去哪儿呢？

    燕青青劝：“别听二哥的， 他不靠谱。你连株都能养死，什么地？既然有力气，就该去镖局找活路。”

    “我才没哭，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走？”宁熙包着一眶泪瞪他。

    季棠醉醺醺地，张嘴正想齿模糊地说声好，却啪叽一声醉倒在桌上。接着倒的是云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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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仇野不愿看见她落泪。她一落泪，他心里就很不舒服，闷闷的，赌得慌。

    秋后， 秋老虎的时令还未到，最近夜里的风总是凉的。凉风到无叶酡红的面颊上，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经醉了。

    宁熙瞪他，你要走就赶走吧！

    “那你现在能买了么？”

    然而燕青青摇摇，“我不能去，我娘的坟还在这里，要是去了南海，以后逢年过节……”

    他的凑过来，指腹朝宁熙脖颈一。

    等完一切，仇野舒气，“那我真的走了。”

仇野不放，麻绳捆了五六圈又打上死结，少女的胳膊上被勒浅浅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