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梅同志，你现在在怀疑你丈夫的工作能力了。”周晓认真地回答，“以我现在的成绩，只要我愿意，省站那边是百分百愿意接收我的。只不过我是觉得省站那边已经没有多少上升空间，所以我才留在红旗站。所以，哪怕李真的承诺将我调到省站，那也不需要他费什么力气，完全就是在忽悠你呢。”

    “那就好。”林冬梅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既然你愿意留在这里，那我就陪你留在这里。”

    “冬梅，你是不是想去省城？”周晓忽然问，“红旗公社也好，青峰县也好，对于你来说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而已。”

    “如果说我不羡慕省城的繁华，那肯定是假的。我不仅想去省城生活，我还想去东海、京城呢。”林冬梅也很认真地回答周晓的问题。“但是我知我的能力，而且现在外面的风声也不是那么平静。我们如果去大城市的话，以我俩的量，很容易就被卷风波里。小城市虽然没有那么好，可这里也相对平静和安全。并且以我父母的能力来说，他们至少还是能庇佑我们的。”

    油男扰事件之后，时间也渐渐地来到了腊月。和往年不同，不仅腊八节被默默地遗忘了，甚至连小年夜也没有几个家在庆祝。如果不是很多工人的意愿，甚至矿里还有人都想取消节。但饶是如此，节假期也被缩减成了两天，仅仅只有大年初一和初二。而且矿办还在年前发布了严令，大年三十必须时班。如果有人胆敢提前早退，那不仅要扣除整月的全勤奖并且还有取消当年评优晋升的资格，甚至还要在年后接受批评教育。

    除了放假的问题外，今年不是单位还是门的年终福利都被取消，甚至连往年都没断过的年货也被取消了。而且最让人觉得恼火的是，过年资都照严格的斤两行发放。比如糖果被限制为每个家2斤，而瓜生则是每个家人给每人1斤。如果这些不够，那不在供销社还是百货公司都没法用钱买到。

    今年算是林冬梅接任场的第一年，结果没想到就碰到这样的事。林冬梅也不敢风违纪，只好尽量将大家的年终奖算宽裕。

    “小林，我也知你的难，现在有这个年终也就不错了。”好在大家也谅林冬梅，没有因为这件事说什么怪气的话。

    林冬梅一直等到大年三十午六才宣布班，本来就一直等着班的工人们纷纷离开养场。除了保卫办和技术办留值班人员外，养场很快就空了来。

    “你们也知我家和我父母家的电话，如果有什么急况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林冬梅对留守的值班人员说，“我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林冬梅说完就到了养场门，然后就看到正在车上等着自己的周晓。

    林冬梅裹了裹上的大衣，然后就上了车。

    “今年节还真的冷。”林冬梅在车上和周晓说，“而且我们这边全取消了年终资奖励。”

    “都一样。”周晓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不知那个张瑛甚至还提议我们不要年终奖金，算是捐给国家。结果招来很多人反对，最后才没有通过这个决定。”

    林冬梅轻笑一声，“那个张瑛还真的是啥都不怕呢。”

    两人开车到了林家，发现林大哥没有在家。林爸爸说林大哥负责在矿井里值班，所以只有林大嫂和林志军来了。因为今年的风声不大好，所以林家缩减了年夜饭的规模。毕竟林家以前也被人红过，所以今年就脆不给人把柄了。

    饭桌上，林二哥宣布了林二嫂已经怀三个月的好消息，这自然得到了全家祝福。然后有关生孩的压力就来到了林冬梅和周晓上，林妈妈开始打听两人的生育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