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正司历练了二十多年的女官。

    姜沃这才知，她一门，陶姑姑就觉得她不太对。只是方才人多，这会才私来问她。

    姜沃便挪的与陶姑姑更近些：“姑姑放心，不是有人为难我，只是我应了一件事。”

    “今日去北漪园，一位武才人问起能否来正司与我研讨规，我当时应了。回来的路上又担心，我既是正司的典正，与嫔妃们私来往过多，会不会给姑姑惹麻烦？”

    这也是姜沃真心想问的。

    虽然她对女皇极兴趣，又掷了大吉。但要是对陶姑姑有影响，她就准备搞一搞地工作，低调接媚娘。

    陶枳笑揽着她：“若是你与昭庆殿承香殿的贵妃、妃位娘娘们往过密自是不妥，但与掖中这些才人们来往是无妨的。”既然被分到掖来住，这些低位的嫔御们像人更多于像妃嫔，她们连餐都是由掖一并供应的。

    “而且有个同龄人说说话也不坏。武才人大方，俱小严说是个很沉得住气不抱怨的姑娘。”

    “小严？严掖丞？姑姑认得他？”

    姜沃有惊讶抬看着陶枳。就见姑姑笑着挲着她的手试冷，笑：“傻孩，你一回门办差，我不好亲自跟着，否则倒显得你不担事。可我总要有睛看顾着你才放心。”

    怪承财对她那样和气，言语里不当外人似的，原来善缘还是在陶姑姑的这里。

    姜沃有如冬日守着炉般周和安心。

    陶姑姑又略带唏嘘似叹：“当日我初次在这正司料理杨妃娘娘手犯了错的得力人，你娘亲也私为我费了许多心思，既护我周全又令我立威。”

    一饮一啄皆是前定。

    陶枳不由沉默了片刻。

    回神后只见这孩并不声，只是乖乖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安稳的不似这个年纪的孩，便心：还是该有个同龄的朋友伴着才好活泼些。既然武才人也觉得在里无依，主动想要结，倒也不错。

    毕竟两人过往的经历差不多，比起旁人来，想必更能会对方的孤苦，更有话可说。

    于是陶枳便与姜沃细细：“那武才人，倒也可怜，是个命途坎坷的孩。”

    姜沃还未及发问，就见陶姑姑主动提起武才人的来历，忙认真听去。

    武才人的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她的父亲武士彠在前隋朝时，是个家财万贯的木材商人。只是经商之人虽富足，却不够面，更是律法规定了不许仕官，在外行走不免矮人一截。

    直至隋末年间民不聊生，天群雄并起，大大小小足有七十二路义军造反抗隋（只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