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

    谁知刚了掖正门嘉酉门，走上千步，就遇上了两个怪人。

    说来，这两人是真的的怪。

    皇城中，不说人人屏气敛声不敢说话吧，也该谨言慎行。且这两人腰悬鱼符，显然是朝廷官员，却在指天指地，竟是在上争论起来，可谓一大怪。

    再者，两人打扮也与常人不同。正司监察规戒律，其中‘正衣冠’也是重要的规，人皆要衣冠合乎份，官员自然更是如此。

    可前这两个人，一个竟然着飘逸宽大的麻衣，另一个虽穿着绿官袍，姜沃却一瞥见他衣摆绣了个明显的鱼图案——官服在某程度上就跟人民币似的，自己涂画可不行，这人敢明目张胆把这样的官服穿门，显然是得了特许的，又是一大怪。

    姜沃从这两人边经过的时候，不由放慢了脚步。

    作为常年卧床的人，姜沃因生活太单调贫乏就养了猫一般的好奇心，有一新鲜动静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一听。

    有一回她被推到手术室准备间，等主刀大夫上一台手术结束。正好两个护士边在准备间分械和吊瓶，边聊家里短——其中有一个于昨天撞见他夫与一陌生女逛街。

    姜沃在旁听得比当事人都激动，到她被推手术室的时候，她恨不得扒着门不走，听完八卦再上全麻。

    这回刚掖就遇见两个怪人，姜沃又忍不住好奇心了。

    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不起的小动，来回溜达路过，听一听两人在嗷嗷吵什么。

    她走近的时候已经依稀能听见片段了，只见这两怪人似乎在辩日：“……相面鉴骨上我不如袁师，可天象上我拿得准！那天象分明是……”

    姜沃的耳朵竖的更直了，偏生那官服上绣鱼的官员不肯说去，反而另起了话：“总之，我这就要上禀圣人，袁师不要拦我了。”

    上禀圣人？姜沃的好奇心顿时急刹车。

    啊呀，好像不是寻常吵架可以围观，似乎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啊，告辞！

    然而她还没来及转走，那着麻衣老者就看到了她。他目光清冷又锐利，简直像是直刺人心一般。

    不过很快，那麻衣宽袍须发雪白的怪人目光就转为惊讶甚至惊喜，快步向姜沃走了过来，连带那穿官服的人也跟着回打量片刻，亦是疾步走过来。

    之后姜沃细细回想两人的表——简直是葛朗台见了金币、酒鬼见了酒般惊喜。

    此时姜沃忍不住退了一步。

    麻衣老者人走近开：“小姑娘，你的骨殊异，观面相幼年坎坷却带机缘，正适合玄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