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来说舆论压力也其余造反的人大。

    可正因隋炀帝后来逐渐杀红了，开始屠戮朝中姓李的官员，这才‘不得不’反了。

    袁天罡看着小徒弟若有所思的神，笑问：“所以你懂了？”

    姜沃轻轻：“师父的意思是，算命本就是改命的过程？”

    “是啊，人人以为算者通晓世事，预测吉凶可以逆天改命，却不知天命莫测，或许我算‘李氏当兴’不是结果，而是缘故——这一谶才是推动隋亡的一环。”

    袁天罡住案上‘日月当空照临土’这一谶，对李淳风：“这一谶比之当年‘李氏当兴’更加晦涩难解。淳风，我阻你将其告知圣上，并不是贪生怕死，生怕谶语不吉又难解，圣人怪罪。而是希望你，不要妄图牵涉天机，起码不要太早，否则只怕适得其反。”

    或许当年袁天罡的谶语没有外，隋炀帝没有狂杀姓李的重臣，没有李世民这猛将横空世跟着亲爹造反，或许隋朝还能多撑一段时间呢……

    李淳风抿成一条线的变成了向弯的一苦笑。

    他起作揖到底：“袁师，之前是我急躁了。”

    而对姜沃来说，这几天盘算的，想请两位师父给媚娘算一卦的心思早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别说算卦，最好媚娘一辈不被这两个人见到。

    尤其是袁师父，他卜算虽灵，但最灵的还是相面。若是见到媚娘，看什么‘天之主’的面相，再对应这句不文亦武，那就要坏菜了。

    好在媚娘跟她不同，女见人的避讳少，但作为正经的才人嫔，媚娘是没有机会见到外男官员的。

    姜沃一向在吃上很衷。

    然而重这日，面对各糕、麻葛糕，姜沃却没胃。

    临门前，陶枳叫住她，将她颈上的红绳取来：这还是七月半鬼节时特意给她上的，红绳上还带着一个供过的小银佛。

    姜沃现在除了休沐时换上裙，其余日都太史局司历的官服打扮，远望与少年郎一般。因此上簪、镯戒指等首饰是早都不了的。

    陶枳想着到了重，就重新给姜沃编了一个红绳，上应景坠着黄翡雕的。

    陶枳边给她带红绳边安：“你是担心武才人？放心，今儿圣人会去亲观人赛球。”媚娘原本最担心的就是陛日理万机，人赛球对他而言是极小的事儿，若是临时有事不去了，那媚娘便失去了最可能的面圣机会。

    且说陶枳知媚娘要混人球队，倒不是姜沃说的，而是殿中省透给她的。

    作为里的监察门，殿中省总要跟她通通气。

    姜沃摸了摸颈上的黄翡：“谢谢姑姑。”

    陶枳忽然轻叹了一声：“武才人骑术上佳，圣人想来会喜。想当年皇后娘娘骑术就妙，曾与圣人夫妻两人，带着一行儿女们打了大半日球，你母亲在一旁算分，最后娘娘还胜圣人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