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着闹得，还有私去昌国君中偷的，竟差引得军中哗变！侯将军如此贪冒，又差惹泼天大祸，圣人如何不怒？可不就功翻为过，狱去了。”

    缘，妙不可言。

    “据说连太求都不能宽恕。”

    姜沃：……

    话虽如此，但刘司正还是忍不住：“侯将军的女婿就在太东当值，还是亲卫首领，太当然要为之求了。”

    “圣人真的把侯将军狱了？！”

    媚娘低抄着，耳朵却没有漏一句话。

    刘司正笔刷刷的不停，还对俩人说：“快写啊，要是耽搁了抄写，我可不讲了。”

    她们所说的侯将军，正是曾官拜兵尚书、光禄大夫，四年前加封陈国公，去岁刚拜河行军大总，大败昌的大将军侯君集！

    “正是因为有大功，这人才容易自满起来。”

    媚娘的声音与姜沃的目光同时落在一个人名上：“上官仪。”[1]

    于宁没有这份一心二用的本事，她停了笔，才诧异问：“可是侯将军刚攻破昌，大胜归朝啊。”

    她靠的离媚娘更近些，低声：“李师父与我说过，如今朝上要的大臣里，门省侍郎刘洎、中书侍郎岑文本、吏尚书苏

    “据说侯将军大破昌后，私昧取前昌王鞠文泰的许多珍宝。若是只搜刮宝也罢，偏生没有瞒住人，那些兵士可是好惹的？他们拼死拼活作战，却没有多少赏赐。若是人人如此也罢了，可偏偏大将军搜刮的盆满钵满，只不他们，自然是愤愤不平。”

    刘司正早就练就了边说话边抄写，依旧字迹端正的本事：“这再没有假的，侯将军已然狱了！”

    刘司正、于宁和媚娘三人正坐在一张桌前，一并抄录近来受罚的人名籍与惩措施。

    姜沃把装了绿豆与的枕挪了挪，觉得耳畔沙沙作响，像是雨声。

    姜沃就翻过去看扉页：“这是谁写的？”

    刘司正从开着的窗往外看了看，院中只有桃树静默站着，偶尔飘落几朵桃，并没有小女在洒扫走动。

但嫔妃们投壶就繁琐郑重的多了，要遵循古礼，很讲究仪式。媚娘就早早学习起来，免得到时候举止失当，让人笑话。

    朝上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帝本无心围猎。

    并没有外人，她也早拿媚娘跟正司自己人一看待，就非常大方分享了她知的消息。

    圣人大怒，谁能喜？

    媚娘笔一顿：“太久不门，怎么为了侯将军求呢？”

    媚娘到底没有参加成投壶赛。

    “可惜，圣人恼的什么似的，再不肯恕，连太都又得了斥责。这不，圣人连围猎也不肯去了，倒是让围场上的人白忙活一场！”

    媚娘是被拉来帮忙的。

    到目前为止，媚娘所见的文臣墨客作品不多，唯二让她夸过的偏偏是骆宾王和上官仪。

    不过，不只是她没有参加，而是投壶赛本没有举办，连圣人的围猎也取消了。

    刘司正说完后才一悔——想到媚娘近来苦练投壶，围猎都取消这后的投壶赛也更成了没影儿的事儿，可不是也白忙活一场——便连忙劝媚娘：“其实这会不在圣人跟前才好呢。好事不怕迟，等这些事儿都过去了，圣人喜的时候，你再一手投壶。”

    心中却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她命格如此，但凡想，就总赶上圣人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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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最好的光，九成氛围却有些压抑。

    媚娘莞尔：“刘司正说的是。”

    “唉，太救不得侯将军，就更显得风雨飘摇了。”

    夜里，姜沃跟媚娘讨论的便更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