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太史丞哪怕不如她，只因是男，就可以站到朝上去回禀太史局的工作。

    就像男人需要女人传宗接代家理事，明明是不可或缺，但却不愿意给予平等的地位和待遇。

    姜沃名义上是了与男人一样的官，其实得到的还是女的待遇。

    这一晚，媚娘辗转到半夜才睡着。

    睡前还想起姜沃低落的话语：“我为什么不能站到朝上去呢？”

    是啊，她羡慕过姜沃的运，能被两位仙师选中徒弟，能真正的朝廷官员，不必困坐在这掖之中。可有时候也会忘记，姜妹妹，也始终没有得到她应得的。

    这一夜，媚娘睡的不好，断断续续了许多梦。

    醒来时媚娘只记得一个：那是明亮日光中的一座殿，油亮的地面上洒了无数的金光芒。许多面目模糊的朝臣手持芴板，穿着各官服立在这个宏伟远的大殿里。

    媚娘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也不想看清。

    她只是在梦里急切寻找。

    终于，她找到了。在无数面目模糊的影中，她看到姜沃的笑脸。她面容清晰的毫发毕现，如往常一样穿着官服，手里持着芴板，对她眨了眨。

    两人在梦中的朝堂上，相视而笑。

    功过

    “所以,这事儿竟就这样僵住了？”

    虽说投壶赛铁定是不会办了，但媚娘还是习惯每日练小半个时辰的投壶。她觉得这需屏蔽杂念，认真对准一目标投掷的练习,很能静心。

    姜沃是回来吃午饭的。

    以往为了节约时间，她一般就在太史局的公厨用午饭，只回正司吃晚饭。但今儿太史局的厨饭大概是走了神，两菜淡而无味，两菜齁的姜沃险些当场枯萎,觉得自个儿像是被盐腌完的小白菜。

    于是在同事周元宝的羡慕神中,她回正司吃饭来了。

    吃过饭，姜沃搬了矮凳坐在廊，看媚娘投壶。

    光明媚遍洒院，媚娘转见姜沃穿着绿的官服坐在椅上,宛如一株明秀的小柳树。

    她练完了投壶,才转问姜沃,那事儿就僵住了？

    姜沃知媚娘说的是什么事儿。

    距离太的疯狂行止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朝上的氛围从哗然压抑变成了诡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