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细的。

    了将作监，一路上遇到二人的官员与小吏匠人都忙停，与他们二人见礼。

    更有两个分‘版筑’和‘造’的校署，见到阎立本回来，立刻睛一亮，冲上来请他主持公。

    两人见姜沃也在就更兴了：“太史丞也在，正好！一起给我们评评理。这上七夕了，七夕后就是中秋，重，大节一个接着一个，我们造署不得多拨些银过来？”

    另一个版筑校署，就猫鹰似的冷笑了两声：“哪年不过这些节？你们年初怎么报的账目，就怎么领银钱呗，每年都到节前又多要钱是怎么回事？节又没多来！”

    第一个校署就脸红脖：“这是什么话，节日虽是一样的，贵人们的要求却不一样！”

    见两人就哇啦哇啦吵起来。

    然后又一同看向阎立本殷切：“少监您说句公话啊！”

    姜沃就见阎立本的脸皱成了个大苦瓜：“哎呀你们吵得我疼。你们去找于少监去吧，圣人吩咐了，接来一年半我只凌烟阁之事。”

    两位校署：……

    其中一位又连忙转向姜沃：“太史丞也是我们将作监的主薄，给我们评个理啊！”

    阎立本立刻：“不行，姜太史丞也要负责凌烟阁之事，正要与我一同写奏章呢！”

    说完立连姜沃一起带上开溜，一路到了他的画室里去，再没碰到别人，才舒了一气。

    回见姜太史丞居然带着笑意，不由：“咦？方才这样吵闹，我还以为你会嫌烦。”

    姜沃摇了摇。

    不，她不嫌烦。

    她觉得兴。这个她常来走动的将作监，里的官员们，已经不会再用另类的光看她。比如他们会想让她给分个公对错，比如她现在跟阎立本一起单独到他的画室，本没有人觉得异常，会说三四。

    潜移默化就是如此。

    在姜沃席过诗会，也去过群臣皆在的元宵灯会后，越来越多官员对她的现习以为常起来。

    太史局、将作监、司农寺，以及礼太常寺等几个地方，待她越来越随意，已经不想着什么男女之妨，神躲避。

    她喜这改变。

    从她开始，这些朝臣们会觉得，哦，原来跟女之间，也可以和平共事，女也可以正常走动了办差。

    当然，他们能接受姜沃这个特例，是因为她不可替代的专业。

    可万事开难，只要有一个特例，就可以有更多‘特例’，直到成为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