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而用力地揽住幼。

    李治压住泪意，将一路上大哥的行止告诉父皇。尤其是最后，在停放着母后棺椁的凝英殿，大哥说的关于父皇的话。

    大哥对父皇其实是那样的崇敬。

    哪怕经过父间冷淡的这些年，也未曾稍改。

    李治将脸埋在龙袍里，金线绣纹，看着格外，但在肌肤上，则很是生。在这轻微的刺痛中，李治却带着萌发的喜：“父皇，大哥说，会试着一，还说可能要很多年才来！”

    他原以为听了这句话，父皇会与他一样立时喜起来。

    然而等了片刻，竟然就只是沉默。

    李治忍不住想要抬起来，去看看父皇脸上的表。

    谁知他刚想抬，脖颈却被父皇住，竟然不许他抬。李治还未及茫然，便觉得有温的落在自己领里。

    这是？

    李治只愣了片刻，就忽然反应了过来——

    父皇哭了！

    他不是第一次见父皇落泪，往往说起过世的忠臣良将，父皇总是会圈红红很动容。还有就是祖父的冥寿、忌辰，那父皇作为孝，必须要认真哭一哭的，那是皇帝‘以孝治天’的象征。

    但这次与以往都不一样。

    这是父皇不愿被他看见的泪。

    无声而。

    李治就不再抬了，他只是依旧伏在父皇膝上，静静地陪着父皇，落完这一场不能为人见到的泪。

    经过这几日的外以及去立政殿的回话，黄昏时分，李治回到自己里的时候，已是心俱疲，半个字也不想再与人说了。

    好在母卢夫人一向仔细，早就给他备好了炭斗熨过的家常衣裳，给他备了各细粥小菜。

    李治忍着疼，准备随便吃一些，就赶去睡。

    里小山正在伺候他浣手的时候，就听外卢夫人为难的声音响起：“王妃，王爷有些累了，王妃不如明早……”声音若隐若现，压得低低的，显然是怕吵到里。

    然后王氏底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来：“夫人这是什么话，王爷是我的夫君，我是晋王妃。王爷远行归来，难我不该陪伴在侧？”

    卢夫人一脸为难，又憋得想吐血：王妃我是为你考虑好不好，王爷看着柔和，但其实心有一杆秤，此时他心又不好，你非要过去，说错了话岂不是伤夫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