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李治也伏案在灯写了良久。

    悬笔太久，一滴墨落在纸上，皇帝只好弃了重取一张。

    就像这战场，也只有他亲见了，才有最的会。

    已经到了侍卫们都看不去的程度了，有时候半夜会偷偷帮他整理架。

    皇帝又与李治讲了些他当年秦王时，在朝事上的不由自主，甚至也有过被迫至不能保全自己府上心腹的困境。

    他每日要接的人与事太多了，脑总是的满满的。

    皇帝忽然就想起了承乾。

    人都君报仇十年不晚，但帝王报仇，三年就够了。

    “承乾，黔州多雨雪否？”

    皇帝温言：“稚，人都谓帝王是天，但自来皇帝的天，从没有上天就稳稳放在你手心的。你还年轻，将来掣肘、艰难都会有，但永不要为一时之难，一时之辱所困。”

    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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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加‘大唐歌舞团’，也就成了周边各族可汗首领最害怕的事。

    自废太放黔州后，父两人再未通过一句书信言辞。只有每隔数月，会有皇帝派去保护儿的亲卫，回京禀明现况。

    皇帝就听侍卫回禀：承乾确实在苦心草，可惜他似乎天然与植不对付，别说从安城带去的各苗全无发芽迹象，就连当地的草苗，到了他手里，也都是越养越蔫的趋势。

皇的，那时候得压制憋闷到何等程度。

    为防止将来忘记父皇的言辞，无论多晚，他都会先把父皇的教导整理完再睡。

    李勣原本就想把夷男可汗抓回来，加大唐文工团呢，结果夷男命好，先行一步自己走了。

    李治依旧持写完再睡——自从离开安，随父皇东征，他每一日都会在灯，把父皇这一日教导自己的所有话，全都记录来。

    白日开导过幼，皇帝这一夜却有些失眠。

    父皇每句话，都值得他反复去看，去琢磨。或许囿于年纪和阅历，此时父皇的话，他没法完全理解，但先记来，或许将来遇到事，就能领悟。

    最后落笔也只有一行：

    今日父俩说的久，李治当然写的也久。

    那孩是不是也……

    久到小山不安地来问了两次：“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殿还是早些歇着吧。”

    “不必了，掌灯。”

    皇帝从前只是听一听，知儿还在就够了。可今夜，忽然就想与那孩说句话。

    后来的事，李治也就都知了。

    听皇帝辗转反侧一直未曾眠，云湖公公来小声：“陛，可要叫医官来为陛一？”

    他想起了今日稚的话，说他如履薄冰诚惶诚恐，说他想学自己却怕不好。

    三年后，政通人和，有力一战。二凤皇帝便起六路兵，直奔东突厥。不但灭掉了东突厥，还将当年堵在安城外的颉利可汗抓到安城来俘虏，特意请他‘吃席’，并让颉利可汗于宴席上充分展示了歌舞天赋。

    往前走，总有路。

    他打小念书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后来跟崔朝一起念书，两个人很快同步起来。所有的文书初稿，总是空一块，用来修改和记录一闪而过的灵光

    且他每日记录与皇帝的对话，每页纸上还都会再留半页，写一写今时今日自己的心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