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也知他为何而来，起相迎，听孙无忌说暂时打消了皇帝的念，就真意切：“多谢舅舅。”

    姜沃前世旅游很少，也听说过西安市的名胜之一：大慈恩寺大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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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清晨生，彼时父亲手边正放着一本《离》。便以其中‘朝发轫于苍梧兮’为我取了名字，取朝之意。”

    朝发轫于苍梧兮。名朝，字梧。

    “也好让天人看到太的孝心。”

    他写好了递给姜沃。

    “字也自这一句。”

    要建大慈恩寺，如当年凌烟阁之事一般，姜沃接了测算地以及修缮吉时的公务。

    李治抬看了看他：“不如等父皇从灵州回来再上书。今日父皇才与舅舅说了此事，我接着就上书也要修建寺庙……”

    车旁还站着一人，见她从门走，面上带笑：“太殿安排我来为太史令引路。”

    不光崔朝提前了准备，她也早在心里圈定了七八个备选地，并且规划好了车路线图。

    姜沃愉快奉命门去了。

往东去了。

    姜沃抬，以目光相询：不叫崔郎，那叫什么？总不能叫‘小朝’吧，不过，崔朝这，倒是真让她想起那个‘小昭’。

    崔朝伸手叩了叩车的车，车就缓缓行驶起来。而他则开：“我与太史令相熟已久，依旧以‘崔郎’为称，似乎也太生疏了些。”

    姜沃门的第一天就选好了大慈恩寺的建址。

    崔朝似乎知她在想什么，接着就：“不是崔氏给我定的字。是父母生前就想好了，留了书信，让我到二十岁那天再拆。”

    不过，大慈恩寺建成后数年，才有了大雁塔，这回是本没有塔的事儿，先要建寺庙。

    于是

    十月底，太上书请监‘大慈恩寺’追念生母文德皇后。

    男年过二十或是仕便取字，只是‘字’多半是家族辈所起，崔朝这……

    姜沃颔首：“崔郎有心了，那咱们就对着一个个看过去吧。”

    姜沃只觉赏心悦目：“那就劳烦崔郎了。”

    崔朝手里拿了一张安城的坊市图，上面已经勾好了有司普查过的京城中原本各寺庙旧址，以及能够建造一座大寺庙的空地。

    为此，太还先给她批了三日的假期：“毕竟是在整个安城选一佳址。不比当年在皇城中起凌烟阁——太史令若是觉得三日不够，再多也是可以的。”

    孙无忌想了想：“也好。”

    皇帝允准并极赞太孝心，将此事全权于太。

    因预备着姜沃要写算定址。车里早支好了桌备好了笔墨。

    李治沉默半晌，忽然抬苦笑：“舅舅，母后都成为我们争太位的……”

    崔朝就取过来，边写边：“太史令可称我的‘字’。”

    门外，早停好了太为她准备的车。

    孙无忌蹙眉打断：“稚，你总在没要的事上计较心！”他像从前教律法一样，直接将李治带到桌前，递上一支笔：“写吧。”

    孙无忌在来的路上就想着一事，此时就：“玄奘法师自西域归来，带回许多珍贵的贝叶经文，至今还住在弘福寺。你不如上书圣人，也在京中修一寺，既是怀缅追念先皇后，又可请玄奘法师主持寺务，传讲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