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前任齐王李祐封地。李祐造反的时候，就是先‘占领’了齐州城。而他之前鱼百姓恶事颇多，哪怕最后伏诛，皇帝又免了一年齐州的田税，但仍旧有许多受苦的百姓对于李唐宗亲带着厌恶抵绪。

    段志冲的手书里也提过，皇帝只顾征战四方，齐王无恶不作，却横行齐州多年无人敢。

    再者，齐州又隶属山东，是山东士族基所在之地，世家能影响到的人和事太多。

    且齐州……李治犹豫了，还是直言说了：齐州，离前魏王李泰被贬之地莱州也很近。

    齐州有太多人，可以找到并□□段志冲这样一个蠢货，再把所有的首尾都抹掉。

    因而李治虽然授意崔朝去查一查段志冲上京来接过的人，但他心里是不抱希望的。

    都到了冲撞御驾这一步，后的人更不会尾来了。

    孙无忌看完的同时，也听完了太的分析，两眉立了起来：“不这封书信是从何而来，但终归是对着太而来！”

    “臣依旧请杀之震慑天！”

    然后又看向太，盼着李治也说这样的话：太更要越发烈要求死段志冲，才显得跟此事无关。

    然而皇帝只摇：“不必了。”

    李治想了想，也附和：“儿也觉得，这人说不定还愿意一死以图留名。父皇圣明天，与此等无见识匹夫计较，都污了父皇的御笔！”

    皇帝对死刑很看重，曾旨为了避免冤假错案，要五复才置。

    何必为了这人，直接圣旨杀之。

    “稚，回去好生用一顿饭再睡一觉。”皇帝让太先离去，然后单独留了孙无忌。

    “朕准备给青雀升一升爵位，就封……濮王吧。”

    孙无忌震惊过后，立刻开始翻袖：太好了，他吃一堑一智，总算把皇帝的‘保证书’随携带了。

    边翻袖边开谏：“陛既已分明此事与太无，怎的不心疼太无辜受此嫌疑，倒是又去心疼青雀！此时陛给他复王爵，岂不是让太难堪……”

    说着把皇帝自己写的手书递到皇帝跟前去。

    二凤皇帝都不由往后仰了仰，然后才笑：“你怎么脾气这么急躁呢？朕还没说完呢。”

    孙无忌再次噎的半死。

    “陛请说。”

    皇帝眉目间有心痛和伤一闪而过，但最终凝成皇帝的毅无摧，把所有的绪都压了去：“朕让青雀濮王不过是让他之后好过一——今岁元日朝会，朕会昭告群臣，终朕一朝，濮王不得再回安。”

    孙无忌怔住了。

    陛竟然真的舍得……

    皇帝握住案上的玉玺，看着孙无忌：“朕能的，就只是这样了。为天安宁。朕与青雀的父之，也只有如此了。”

    孙无忌默默把皇帝的手书再收回来，行礼：“陛英明。”

    姜沃是等段志冲事都平息后，才想起来要跟媚娘说崔朝事。

    两人原本正用的铜签，穿着年糕在火炉上烤着吃。

    姜沃就把当日‘翠涛酒事件’说了一遍，然后跟媚娘：“，以后真是不能再随意饮酒了。”

    见媚娘有些听住了，连手里的年糕都忘了翻面，姜沃就给她翻了一，然后用小刷再刷了一蜂上去，满足地见年糕现了一焦黄。

    媚娘显然注意力已经不在年糕上了，她先是：“若是崔郎的容貌，倒也真是很好，每日见了也赏心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