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沃听了文成公主委婉话语后的原意，心：俗话说得好，恨比更加久，江夏王怀着这样的执念也好。

    大唐是府兵制，军府又称折冲府。果毅都尉正是折冲府的官员——还是副职，位列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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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依旧来到太史局袁天罡之室。

    且说江夏王此番启程往西州都督府去，却不是去都督，而是果毅都尉。

    其实现在叫江夏王已经很不妥当了。

    姜沃与文成一起从立政殿后门去。

    果然，文成继续：“今日淑妃也在紫薇殿。魏国夫人一改往日对淑妃的不理不睬，反而相谈甚。”

    用孙太尉的话说：罪臣逆党能留得一命，便全赖皇室血脉。逃得命已然是侥天之幸，既已定罪当立执，难还妄图在京中过个年开了再舒舒服服地走吗？

    文成摇：“我以后必然也要少了。”江夏王事后，她也当跟着沉寂一段时间。

    姜沃等着文成的文——柳氏太寻常了，何况此时正是年节。紫薇殿今日应该公主命妇云集。

    “再有。”方才在立政殿文成就想提醒媚娘，但又恐她才有，若是忧思多了伤伤神，于是此刻才说：“你瞧着若是适当的时机，再与媚娘提一提——魏国夫人说到‘武昭仪再次有’事，语气颇冷。”

    文成公主说的很委婉，其实李宗的原话是：气是难免的，但想想也不能气死自己，我还得等着回来看看孙无忌什么场！如今他在朝上窃威权，构陷株连，来日他待如何，我必要亲见之！

    如今却已然相熟。

    ‘气候’‘风云’等书籍。

    因‘房遗谋反案’，江夏王李宗被牵连贬至西州都督府。且都未能在中过年，年前就发了。

    姜沃总觉得文成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邀请：“不如去太史局坐坐吧，正好你上次要的几本书，我给你找到了。”

    孙太尉正好意气风发过年。

    文成是个认真的，成此书，便字句斟酌。

    有太尉发话，年前，该走的人就都走完了。

    说过江夏王事，又关怀了媚娘两句，文成也很快起告辞，只让媚娘多歇歇。

    姜沃：“文成，多谢。”

    因而她这本书，与其余地志不同，山川河等地理记载不多，主要所载的是吐蕃风俗、人。

    只是三人私谈，彼此没什么忌讳，才依旧用了旧时称呼。

    也常寻姜沃借一些有关‘地势’

    这一年多来，文成正忙于一事——将她在吐蕃所见过的地势、山川、气候、风、人等写来，准备编成一本《吐蕃地志》。

    “我去送的父亲。”文成公主当年和亲前，曾被记作李宗之女，从此也称一声父亲。

    熟到直接过中那些客贺喜之词，媚娘还直接问起：“江夏王如何了？可撑得住这一路西行？”

    “已然将陛回护之心都与父亲言明，亦请他老人家好生保重自。瞧着父亲神倒是不错——还必要撑住，等将来回京与太尉重逢之时。”

    姜沃将准备好的书递给文成。

    “我今日在紫薇，见到了皇后娘娘生母魏国夫人。”

一般，也坐在媚娘榻前的绣墩上，顺手给媚娘整了整锦被一角，温声关怀媚娘有无不适。

    果然文成：“我过来，也不单是为了取书。”

    “还与皇后了一句：得势便骄狂的嫔妃多有，皇后应多加束教导。”

    不过文成虽在吐蕃待了九年，其实基本只在吐蕃都城里呆着。

    文成就：“只盼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与吴王、公主等国除放之人一样，不顾隆冬日大雪，被迫发程。

    从位权重江夏王，一变成六品果毅都尉，直接给李宗气病了。故而媚娘见了文成公主才有此一问。

    这话冲着谁去，不言而喻。

    这都是她九年来亲所见，亲会，比从前鸿胪寺靠着与吐蕃往来使臣整理来的吐蕃风详实许多。

    彼此语气熟稔。

    都未见到媚娘，文成便去了。

    若只如此，文成不至于单独提起。

    说来，一年多前，文成公主第一回 拜访媚娘时，正好遇到‘淑妃为正司拆迁，媚娘又去给淑妃拆迁事’。

    比如今日，除了公主们，其实没有什么命妇敢来与她搭话问好，大约是怕跟前江夏王有关联，就了太尉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