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退，媚娘才回答姜沃方才问起的问题。

    但于于理，柳奭和魏国夫人都是皇后至亲，放前还是要见皇后最后一面的。

    彼此见礼。

    她走了晋王所在的兽苑。

    这一路赶回立政殿，媚娘忽然想起了很多年的九成。

    皇后之权，被握在外戚手中时，实在杀伤力大。

    媚娘面上亦是郑重与防备：若是皇帝不住这次的压力，她别说后位，只怕连命也保不住。

    “以先帝对嗣的疼惜，如何不准？”

    媚娘闻言，立刻放紫薇这边的廷琐事。

    “她若是个普通人也罢了，天真烂漫过一辈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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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对姜沃笑：“走，咱们回去等着。”

    “偏生是皇后。”

    此番朝臣参奏的‘谋逆’说到底属于‘潜构’，最后魏国夫人和柳奭的罪名应当还是证据确凿的‘潜通掖、涉禁中事’等。

    偏生皇后，又是一定会听从的。

    “大司空。”于志宁请李勣先行。

    中圣人之，便是皇后。皇后可约束东，亦可就事上谏表驳回圣意。[1]

    皇帝已经给柳奭和魏国夫人把放地都选好了。

    孙无忌直接先到李勣：“李司空于朝上坐的好安稳。如此荒唐事，竟然全能作看不见，一言不发！”

    “然而文德皇后谏表，东应重简朴之德，不宜过奢。终从后意。”

    心中忍不住佩服：到底是大将军啊，这时候愣是能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志宁忍不住看了李勣一，愣是没有从那张端严毅的将军面上看来什么端倪，

    于志宁和李勣是在中书省署衙门碰上的。

    直接发往大唐边境州（新疆）。

    皇帝究竟要如何废后？

    媚娘说到后位之尊，就与姜沃说起一件她掌闱后得知的旧事：贞观七年，彼时李承乾还是太，母遂安夫人以东‘用阙少’为由，请奏增制。

    媚娘回顾紫薇：“陛的意思，只看她家人为她选一条什么路了。毕竟，你也见到了——皇后自己是选不路来的。”

    中书省。

    媚娘声音很冷静：“这些年来，咱们也看的清楚：皇后，她有时是别人手中的棋，有时是别人手中的刀，总之，没有她自己的主意。”

    “如果她背后的家族依旧把她当刀，想用来刺人，那咱们总不能睁睁看着刀伤到自己——若是柳氏肯为她女儿想一想，愿意教给皇后自请废后以保命，倒也彼此省心。”

    她就如同被摆在案上的一枚凤印。

    废后事上，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这四人，都是如今宰辅里的先帝旧臣，当年就受先帝重用，亦得过先帝要辅佐太的嘱托。

    李勣也不客，龙行虎步走在前，还神肃然问：“于相也来了？不知太尉忽然寻我们何事。”

    “只怕先帝遗命就要砸过来了！”

    姜沃接去：“最要命的是，皇后不知怎么才能不被别人利用。”

    两人时，便见褚遂良已经先到了。

    媚娘的着力，始终要落在孙无忌等旧臣上。

    若到了那时候，柳奭和魏国夫人，还想借皇后手些什么……

    媚娘：“是。”

盐分。

    紫薇的人恭谨领命。

    瞧着话问的，如今朝上，除了柳奭谋逆案，还有别的事儿吗？

    皇城东。

    说来也有几分荒诞——明明是废后争锋，但事至此，其实与王皇后本人并无关系。

    媚娘望着暮中的紫薇：“她手中有仅次于陛的权，然而她从来不知怎么去用，这也罢了……”

    姜沃一听便懂了。

    姜沃不免一叹。

    正说着，就见严承财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上气不接气：“宸妃娘娘、太史令……太尉方才请英国公、褚相、于相都到中书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