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用小一的字备注了，不包括杂吏，而是品（包括一品到九品的散官）的官员。

    皇帝实不冷，反而接过来给她披上，拉她在边坐。

    媚娘都以为他接受了这个回答，准备起收拾案上奏疏时，就听李治又幽幽：“媚娘，朕知你与姜卿是年少分，甚是笃厚。但凡事还是要讲个理的。”

    媚娘低，看着这份《官员统计表》。

    媚娘笑：“是。”

    表格的题目还都写的很醒目，几个大类别，用了不同的颜。

    媚娘截断：“还未大婚，连婚书都未有呢。”

    皇帝寻任何条件的朝臣计数都很方便省事。

    “我问过了，她过两年再说。”

    总目列完，面就是各表格了——多年前掖中，媚娘就见过姜沃用墨线来划横平竖直的格，用来分门别类计数。

    然后又拿过自己方才在看的密奏：“崔司业这回奏国监生员，用的也是一样的格录。”又指了一记录‘增数目’的表格：“如此实是一目了然，自崔郎司业起，国监算学、律学等制科的学大为增加。”

    “之前朕与你一并问过梧的打算，他只一切随姜卿心意。”皇帝又补了一句：“朕是看来了，他是不来姜卿主的。”

    两封密奏放在一起。

    “朕又托你去问句实在话——你问到了没有？”

    凡此细致表格，了数十个。

    李治听后沉默片刻。

    他的手覆在这两封奏疏上：“如今在并州，朕见的都是受赏的天喜地笑脸——等朕到了洛，可就有人要哭了。”

    皇帝这边磨刀霍霍，要开始一回放血。自不愿意走漏风声，是准备给世家一个惊喜。

    他预备在洛，第一次给世家好好放一放血。

    他案上放着的，正是姜沃提的奏疏。

    开直接写着：“至显庆二年元日，吏在册的文武官，共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五员。”[3]

    李治语重心：“媚娘，你镇日跟朕在一起，也听过见过，朝中有不少勋贵人家都以孙与姜卿联姻。”

    皇帝顿了顿，不太愿似的改：“安安都叫……好吧，他们两人。”

    皇帝亦觉脆利落一目了然，很是省事。

    皇帝：“就是这话了。”

    媚娘闻言不解转：“陛？”

    媚娘低见皇帝案上正在看的奏疏，就问：“陛拿定主意，就在洛行此‘裁官’事吗？”

    “之后朕亲问过一回，谁料姜卿给朕云山雾罩说了一通机缘。”皇帝当时都被她说的觉得好有理，事后想想才发现，这没一句准话啊！

    媚娘笑：“陛也太心急了。”她指了指案上的折；“这会不合宜的——陛到了洛，变要着手裁撤冗官，里少不了‘尸位素餐只卧’的世家。”

    李治。

    因而，无论第几次看这封密奏，皇帝也不免对媚娘慨：“姜卿实是事的人才。”

    皇帝却摇：“媚娘，方才既然说起，朕就要再问问你了——他们两人的事儿。”

    说是奏疏也不太准确，这是密奏，姜沃就没有用正式的公文形式，也没有什么赘言。只是把皇帝向她要的讯息，列了清清的表格。

    后来她惯后也觉得很好用。

    熟悉的姜沃的字迹，与自己的很像。

    两人一起看着姜沃列的各表格：京中与天各州散官与实缺官各有多少；五品以上、五品以官员各有多少；以贡举仕的官员、门荫仕、杂的官员各有多少……

    现在又把这个习惯带给了皇帝。

    皇帝颔首：“他们夫妻……”

    在皇帝心里，两人最难得是不单能办事，还能格外慎悄悄把事儿办了，在外从无提前过皇帝的心意。

    “这会让她与崔氏结亲，岂不是生？”

    两人又论过些正事后，媚娘就：“早些安置吧。”

    媚娘轻笑：“他们哭，如百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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